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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托】他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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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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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我魔改了一些夏日祭的时间,有点和现实的对不上,就这样吧。

夏日祭的托马,绫人,藤木家和神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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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宿舍里时,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舍友们一起出门采买而故意不叫上他,也是常有的事。因此他并没在意,直到街上熙熙攘攘的声音传来,他才后知后觉地拿出日历。

这个日子,好像之前在码头做工的时候经常听工头说......

“托马,夏日祭要开始咯!快出来!”小春早已换了身浴衣,在门口朝托马招手。

“啊,要换衣服吗?我还没......”还尚未熟悉稻妻文化的托马看看小春,又拍拍自己身上的便服,有些疑惑。

“不用不用,穿什么都无所谓的。”小春一双木屐踏的“啪嗒”作响,走路生风,“开幕式有烟花呢,去的晚了就没有最佳位置了。”

托马也来了兴趣,从床底抽屉掏出摩拉袋,跟着小春一起朝甘金岛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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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和小春在稠密的人群里闪转腾挪,一会在借过时对哪位小姐说声“失礼了”,一会又从交谈着的中年男性之间挤出来,回头遥遥给人陪个不是。费了好大劲,他们才寻得一处视野开阔,鲜有人烟的高地。

小春大汗淋漓,挥着团扇撩头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盘坐下,从腰间的小包抽出一卷信来。托马好奇地凑过去看,她把信一举,让托马扑了个空。

“不给你看,这可是我男友寄来的。”突然的动作让信件松动,从中飘出一株蓬疏的蒲公英。

托马眼疾手快捉住那朵白花,递到小春面前,“哇哦,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没机会提嘛,”小春把蒲公英小心地收起来,“他是蒙德的冒险家,等到我攒够了上路的旅费,我就和他到蒙德结婚,然后一起去冒险。”她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笑起来,眼底盛满期许与向往。

托马现在终于知道小春时不时用的一些蒙德式的表达,和她那股与稻妻格格不入的气氛是从哪来的了。他去瞟小春的手指,却没发现订婚戒指,顺口就问出来。

小春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中指,“戒指,对我来说,像一个责任,无形的束缚......我和他,都不喜欢拘谨的感觉。”她喝了一口路上买的冰镇果汁,继续说:“结婚也只是为了应付他爸妈,而且以夫妻的身份,订旅馆和申请跨国通行证都会方便很多。”

托马也坐下来,拧开手里的汽水,换了个话题,“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走呢?我是说,如果你喜欢冒险,让你男友先帮你垫一点摩拉,以后再还也可以吧。”

小春忽然笑起来,被果汁呛了一下,“托马,你应该懂的。不然你为什么那么努力工作,还经常揽别人的活做呢,你不是在报答神里家对你的恩情吗?”

托马愣了会,没明白小春想说什么。

“受了别人的施惠,就免不了要想着回报。要是他帮我买了船票,在冒险的时候就总会考虑如何赚钱,把摩拉还上,这样就不能纯粹地享受旅途的风景了哇。”小春瞄了眼庆典的会场,人头攒动,烟花应该不久就要开始放了。

“更何况,我又不是赚不到摩拉~靠自己才是最安心的。”

“处事是这样,情感也是这样。我也是过了好久才明白的,两人的关系里,最重要的是——”

“咻——!”

托马没听清最后两个字。远方烟花忽地炸开,在夜幕上洒出缤纷绚丽的流彩。火树烂漫,飞虹狂舞。一时间,甘金岛的游人纷纷抬头,亮光在他们脸上闪烁,每个人都着七彩,耀五色。正如社奉行举办庆典的初衷,一切都是为了稻妻的人民。

神里绫人搂着靠在他腿上的妹妹,和藤木一起欣赏这场盛大的开幕式。

“兄长,烟花真的好漂亮呀,我想每天都看。”

“绫华还是小孩子气,”神里绫人轻轻敲了下绫华的额头,“终于得到了期待许久的东西才是最开心的,还记得杜若丸吗?”

神里绫华点点头,杜若丸是她最喜欢的手鞠,她苦苦等了一年,才在上个生日获得了手鞠作为礼物。朝思暮想的精美手鞠到手的那天,她高兴地疯玩,到最后没力气了,还是神里绫人背她回屋敷的。想到这,她也能理解兄长的话了。

默默听着的藤木叹了口气,烟花灿烂,是刹那间的隽永定格。像置于火炉上的落花,生命最后的红艳更压火光一筹。身体残缺的自己,做不了枝头盛放的苞朵,大抵下场也是和花瓣一样,燃烧,然后,被碾进泥土里。

或许他不该在祭典上如此悲观。他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拍拍神里绫人的肩膀,“烟花结束了,走吧,我们带绫华去摊位那里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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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给这位马罗佐夫先生满上。”神里泰治乐呵呵地招呼下人,“马罗佐夫先生,这是稻妻特色清酒,是来稻妻一趟不可不尝的佳酿啊。”他扶着酒盅,和至冬人碰杯。

“不错不错,虽不如火水激烈畅快,但胜在后味浓郁,唇齿留香啊。”马罗佐夫客套地赞许几句,随后切入正题,“神里先生,您看这批蜡烛的关税......”他谄笑起来,“这也是祭祀用品......可否向勘定奉行那边的先生们美言几句呢。”

神里泰治两手一拱,连连应道,随后站起身,“马罗佐夫先生,还有席上的其他贵客,各位愿意参与离岛建设的投资,是我的荣幸啊。”他虚虚敬酒,仰头饮下,“还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必定会给异国友人们满意的答复。”

此话一出,房间顿时沸腾起来。

“神里先生,关于通商港口......”“我想了解下商铺租赁的定价——”“先前提到的「万国商会」的设想,神里先生意下如何......”一时间,众多的外国商人都凑到神里泰治面前,七嘴八舌地问着利益相关的事情。

半年前,雷电将军将离岛的开发权交与社奉行,兴许是看重他土木规划的能力,给他一个弥补祖上过错的机会,嘱咐说,「要将离岛建设成稻妻对外的一张名片」。神里泰治认定这是「雷电五传」一事后,神里家重振威望的绝佳机会,于是尽心竭力,不仅地块建筑草图亲自过目,连聘请装修工匠这种“粗活”,都交给和他关系最好的藤木家负责。

虽说当时雷电将军只是让社奉行进行商铺翻新,和设施建设,但神里泰治用一块黄金地段作筹码,向勘定奉行施压,从而接触到许多保密的经济发展方针,同时在国际贸易这一领域也有了些许话语权。

神里泰治一一回答着商人们的疑惑,眼角的褶子笑得快延到太阳穴。如此甚好啊,有了促进离岛发展这一大功,神里家总算要东山再起咯。他放任自己幻想了一会未来,到时候上下仆从百来号人,屋敷内外热热闹闹的。绫人和绫华也不会在贵族学府遭暗中白眼.......还可以取一壶酒,终于能去父亲的坟前慰告他老人家了。

藤木幸夫看着围在神里泰治身边的一大堆人,起身喊道:“关于商铺户型,地址选区之类的问题由我来解答,不必事事叨扰社奉行大人。”随后迎着众人的目光,把神里泰治扶到软椅上,“泰治,你喝了不少,又煞费口舌,先休息会吧。”

说罢,他转身在案几上展开一幅长卷轴。

那是一卷离岛总体概览的平面图,工匠用细腻的笔触,辅以淡彩,勾出有序而精美的建筑设计。苍瓦褐墙,其中一条石阶蜿蜒而上。还有几名商人在街巷行走,一派祥和富饶的景象。

宾客们看了都赞不绝口,纷纷奉承道:“不愧是神里先生亲自监督的,待到落成之日,必将是八方来朝,一睹稻妻强盛国力。”

藤木幸夫只是笑着,猜不透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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