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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我】一爱万劫(光与夜之恋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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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离婚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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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萧逸结婚那天我拔了网线,关了手机,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遮光窗帘拉得死紧,一丝光线都别想溜进我的世界。

黑暗是缓慢涌动的液体,无边而浓稠,漫过我的心脏,再漫过我的口鼻眼。没顶前的最后一秒,我打开投影仪,昏暗焦黄的光线射向幕布,“春光乍泄”四个字好似水波纹般浮动起来——

第一次看的时候我刚念初中,一心想标榜自己特立独行的小女孩,放学后总爱去音像店租一堆墨镜的影碟,明明看不大懂,也并非很喜欢,但在同龄人间不经意聊起这些,眼神里总透露些许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后来每每想起那时眼里的神采,只觉无知,以至于无知到天真烂漫的程度。

不知道是片源的问题,还是投影仪的性能不够好,投出来的画质很差,带着股年代久远的粗粝感。一下子就回到了少年时期,躲在自己小小的阴暗的房间里,偷摸打开背着厚厚外壳的老式电视机,碟片插入VCD等待读取。

等待时的屏幕是幽深浓郁的蓝色,映入我的眼底,泛出冷冽蓝光,一瞬间就成了黑夜里骨碌碌转着眼珠子筹谋盘算的兽——狡黠灵敏,竖起耳朵洞听门外的动静,屏息静气分辨着每一串经过的脚步声,等待着金属钥匙从口袋里掏出时晃动的细碎声响,插入门锁扭转的第一秒,便化身一头身姿矫健的猎豹,以捕食般稳准狠快的姿态冲过去按灭屏幕光源。

一切陷入黑暗,一切平静如常。

房门倏地被打开,屋内只一盏台灯适时亮起,书桌前少女板直端正的身影,伴随着水笔笔尖刷刷划过纸张的摩擦声响。

这便是我的少年时代,一部电影起码需要断断续续分三天才能看完,而现在的我拥有一整天,再加一整夜的时间,看任何想看的电影。

多么奢侈,尚有时间足以倾情浪费。

唯独挑了这部老片循环往复地播放,从清晨曙光熹微,到傍晚暮色逶迤,再到深夜万籁俱寂,寂到何宝荣那句“不如我哋由头嚟过”在耳边都激起了钝钝的回响,声线好似磨砂质地,一遍遍擦磨过我的耳廓。

我一直在笑,不知疲倦。

不知道第多少次看见发烧的黎耀辉吼出声“你是人不是?要病人起床做饭给你吃?”,下一秒镜头切换,披着厚毛毯闪进厨房做起蛋炒饭来,我的眼泪,终于从眼角缓慢地渗出来。

一滴,两滴,三滴,慢慢地,如同断了线,滴滴答答地落下来。这一刻我才发觉,原来文学作品中把眼泪形容为小珍珠,是如此的真实且具象。我想肯定是因为昨天自己做的蛋炒饭太难吃了,难吃到现在看着电影依旧能哭出来,难吃到哭得停不下来。

记忆中第一次吃蛋炒饭是萧逸为我做的。

那天半夜我习惯性在家喝酒,墨绿色的啤酒瓶叮呤哐啷倒了一地,不想收拾,干脆装起醉来,歪歪斜斜瘫倒在沙发上,半眯着眼,见迟归的萧逸进门。他在门口看一地狼藉,愣了一会儿便弯下腰来静静捡起酒瓶,再一瓶瓶仔细码好收进纸箱。

萧逸轻手轻脚走到沙发前,伫立着端详我的脸,我以为他想干什么,但他只是捞过手边的薄被,为装睡的我默默披好。那一刻我的心头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眼泪几乎落下来。

我睁眼,迷蒙目光恰恰好撞进他的眼底,苍绿的眼眸泛出纯粹幽深的光,望我的眼神澄澈至极,我扬起脖子,主动吻住了他的唇。

身体缠上他,嘴唇诱惑他,情至浓处,我的肚子却突然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萧逸在我的唇下不出声地隐隐发笑,于是我推搡了他一把,干脆大方地朝他坦露出瘪瘪的小肚皮:“我饿了。”

冰箱里只剩下隔夜米饭,一把小葱,两颗鸡蛋。萧逸下厨做了碗蛋炒饭,端出来卖相极佳,葱花碧绿,蛋液澄黄,米粒颗颗分明,泛着油润透亮的光泽。

我叼起勺子狼吞虎咽起来,也不顾烫不烫嘴,吃到最后嘴角还沾着一粒米,故意凑到萧逸唇边亲了一下,得逞后我看着他笑起来:“最后一粒米,本人自愿赠予我的厨师萧逸先生。”

萧逸耳尖泛起红,轻轻道:“能不能换个职业啊?”

“呀,你以为我这儿是职业介绍所吗?”话毕我迅速地背过身去,与此同时,眼泪忽地溢出眼眶,滴落进袖口布料的纹路内,很快蒸发消散,无影无踪。

没有人知道,从那一刻起,我爱上了这个年轻男人。

想吃蛋炒饭,真的好想吃蛋炒饭。

卧室门被推开的前一秒,我的脑海里依旧只有这一个想法。来者只能凭借门外微弱的光源指引,看见我披散着长发缩在床头的模样,仰面的瞬间,眼泪在昏暗中簌簌落下,面上却依旧挂着残余的微笑。

我望向来人,落寞出声:“我想吃蛋炒饭。”

他走过来,身上有清冽的松木香,在床边站定,颀长的身影压下来,然后是脸,我这才辨认出他是谁。

我的弟弟。

他问我:“好姐姐,今天是结婚的大喜日子,怎么哭成这副模样?”

他又伸出手指,轻轻揩去我下巴尖儿坠着的泪珠,探入口中,反复含吮了一会儿,眯起眼睛似回味,这才慢慢露出笑意:“唔,你的眼泪告诉我,你很伤心。”

眼泪是能够辨别情绪的。

不同情绪下的眼泪,组成结构不同,密度形态不同。伤心的眼泪,蛋白质、脂肪、溶菌酶、电解质的浓度比一般眼泪高25%,还额外含有脑啡肽复合物,一种类似止痛剂的化学物质。

但无论哪种眼泪,尝起来的味道无一例外都是咸的。除非他能够拿出成分数值分析报告,否则就没有证据来一口断定我是因为伤心落泪。

“哪里有伤心?明明我一直在笑。”我歪头看他,耍起无赖。

“噢,我忘记了,是他结婚,与你无关。”

你看,真不愧是我的亲弟弟,戳起人心来同我如出一辙的单刀直入、一针见血。

投影仪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画面卡在某个染血的瞬间,停滞不前。我无话可说,无片可看,起身推开通往露台的玻璃门,走出去,迈腿跨上边缘栏杆,后背悬空,晃悠坐着,吹着晚风,顺便俯瞰一番上东区的城市夜景。

车水马龙,霓虹错落,太过适合上演一场午夜飞行。

弟弟跟在身后出来,面朝着我,双手卡住我的腰,将我整个人牢牢卡在掌心里。我搂他的脖子,将身体重心移交到他怀里,又抱他,凑近他微凉的带有薄荷气息的唇。

“来吧,你想要的,你一直想要的。”我贴近他的面喃喃,眼底沉寂了整个世界的烟火余烬,“今夜,我们一起飞行。”

铁质栏杆倏地发出吱嘎吱嘎的轻响,像螺丝松动、钉子脱离木板前的奋力挣扎,暗示着再努力一点点,就能实现我的飞行之旅。

余光间只看得见满城灯辉摇摇欲坠,我仰面试图缓解这阵突如其来的眩晕。头顶高悬着一整条璀璨星河,如颗颗碎钻精心镶嵌的昂贵项链缠在夜幕中央,又好似世界剧烈震荡过后的上下颠倒,人间千万盏灯火倒坠其间。

弟弟捏过我的下巴,凝视着我,绚烂夜色映在他眼底,映出整个世界的错彩鎏金喧扰繁杂,他眼睛里却出人意料地透出些许澄澈神色:“你还能认出我是谁吗?”

“弟弟——”我亲他的唇角,温热呼吸喷上他的鼻尖,眼角唇锋都酿出柔软的笑来,“我的亲弟弟。”

夜风过,吹起我的长发,飞舞成一道道温柔多情的波浪,拂过他的眼,抚过他的脸。

慢慢地,我们开始接吻,就像高中时那样,他的舌头伸进来有微微的颤抖,我吟吟笑出声:“萧逸,你怎么连接吻都不会了。”

口腔内的湿热触感蓦地消失,他一怔,随即将我从栏杆上抱下来,又松开双手,淡淡丢下一句:“我不趁人之危。”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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