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叔，你找我？”
许言走进许国易的办公室，却发现周元凌也在：“元凌，你怎么在这里？”
周元凌似是并不意外许言的到来，反而是笑了笑回应：“有些业务在与许总监探讨，你们是有事要商量？”
许国易适时接话，让许言坐下：“言言啊，是这样的，开发区那边有点小问题，不仅需要公司的总章，还需要你亲自签字，你来签一下，许叔好走流程。”
许国易状似焦急地将文件推过去，许言接到手里后便下意识想要翻到最后一页签字。
许言是最大的股东没错，但是基本上在各项业务的决策上，都是由着许国易做主，许言也只不过是配合着签字盖章之类的。
这么久以来，许言向来是对许国易言听计从。但是这一次，刚想落笔，许言似是想到什么，顿住了动作。
原本周元凌和许国易看着许言毫不犹豫的签字是有些放心的，可是，许言竟然又顿了下来。
“言言，怎么了，有什么顾虑？”许国易试探性地开口。
这文件他处理的很好，以许言平时的大大咧咧压根就不会翻看或者质疑。
但是，许言脑海中似乎是想到了一句话，而这句话似乎是顾玄告诉她的。
不要签字，不要盖章。
许言忘了是不是记错了，但是她即将落笔的瞬间，这个声音总是会响起。
“我……既然是需要总章，应该很重要吧，我先拿给顾玄看一看再决定，许叔觉得呢？”
闻言，许国易的神情几不可见地顿了顿，然后下意识地看向周元凌的方向，有些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也行。”
周元凌拿起手机似乎是发了个消息，然后随口道：“这样，言言我陪你一起去找顾玄吧，正好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
许言抿了抿唇，有些迟疑，带着周元凌一起去见顾玄，这不是对男人赤裸裸的挑衅么？
之前只是在晚会上见了一面，顾玄便把她折腾到半夜，如今若是一起过去……
可是看着周元凌的神情，许言又实在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那一起吧。”
然而等到了办公室的门口，看着半掩着的门口，许言刚想推开，便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嘤咛声。
她顿住了脚步，然后探头看过去，正好看到了顾玄的怀里半趴着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竟然是她的亲妹妹，方生！
许言看着这一幕有些怔住，她握紧了手里的文件转身看向周元凌，有些紧张无措地道：“你、你先进去吧，我好像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罢，也不管男人是什么表情，直接迈着步子离开了。
周元凌罕见地不甚在意许言的反应，而是勾唇冷笑着看着办公室接下来的一幕。
顾玄冷冷地将方生推在了地上，似是在丢什么脏东西一样，迫切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甩在地上。
只可惜，许言只看到了那最关键的一幕，没有看到这里。
周元凌得意地笑着，不禁感叹方生的时机把握得实在是太好，但凡是或早或晚，都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刚想抬脚离开，却未料到顾玄竟然走了出来，他撑着门边，看向不远处。
“周总这是有事？”
顾玄不是傻子，方生莫名其妙地倒在自己身上，周元凌又恰好出现在门外，说是巧合他必然不信。
虽然这一世顾玄不知道方生和周元凌两人之间有没有联系，但是蛇鼠一窝的东西，总归都是要防着的。
顾玄下意识看向电梯的位置，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周元凌心情颇好地笑了笑，眼神略过顾玄看向办公室，意味不明道：“顾总艳福不浅呐，只不过想提醒一句，有些种子一旦种下了，会慢慢发芽的。”
看到这样的场景，许言想到的不是问个明白，而是逃避，这便是种子。特别是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妹妹，不多想都难。
听到周元凌的话，顾玄算是看明白了，这是在给他做局呢，既然演员有了，那么观众会是谁，他不用想都知道。
若是他没有猜错，恐怕和刚刚和周元凌一起过来的，还有许言。
只不过这个时候，许言却没了踪影，想来是看到刚刚那一幕？
顾玄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在去追许言之前，他还是决定反讽一下：“齐人之福这种事，顾某做不出来，因为即便是两张相似的脸，那也终归不是她。还有，错过便是错过了，再怎么耍手段，也是敌不过那两张合法的证。”
顾玄走后，方生拿着文件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看着面色不虞的周元凌。
“周总。”方生依旧是那副无辜的神情，她完成了周元凌交代的任务，在许言抵达办公室的时候，做出可以让人误会的动作。
但是她却没有从周元凌的脸上看到任何的赞许。
周元凌目光沉沉地看着方生的脸，耳边回想着顾玄的话。
——即便是两张相似的脸，那也终归不是她。
是了，有了许言，他真的还会需要这样的替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