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条手臂都搭在周六一腰上，把人圈在怀里，没给人逃离的机会。
“…我尿急…”
随着江也抽开手臂，周六一轻呼一口气。
他拉床帘的声音很轻，在祁方玉频繁敲打键盘的声音里就像雨滴落入湖里，根本没什么大动静，祁方玉却像脑袋后又生了眼睛似的，准确地回过头用眼睛抓住了周六一。
“起来了。”看见周六一，他眉毛松动，脸上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
周六一手抓着帘子，内心升起一个荒诞念头，祁方玉是特地在等他？
天气开始转凉，可是周六一在寝室还是短袖短裤，裤口很大，周六一下梯时浑然没发现自己露出的润白腿根，他手抓着扶栏，每一步都很慢。
落在祁方玉眼里，他像溺在湖里抓着一根稻草往上爬。
但这根稻草不在他手中。
周六一张开嘴巴，任由水流和白色膏体挤入口腔，他买的是薄荷味牙膏，提神醒脑，整个口腔都是冰凉凉的，一张嘴像是到了南极。前所未有的清醒里，透过一层玻璃他看见祁方玉拿着手机不停摆弄，应该是在打字，离得有些距离，周六一还是习惯性地眯起眼睛看人。
眼睛刚眯成一条线，就有人侧头看了过来，眼神很锐，刀子般割开周六一的莫名的做贼心虚，很快，那眼神肉眼可见地从尖锐变成柔和，好像一块冰融成水，明明已经足够温柔，但周六一张开嘴，还是能感觉到冰冷的凉气顺着咽喉直冲脑门。
在他愣怔的神情里，祁方玉拿起手机，朝他晃了晃，嗓音里带了点无奈，“阿菁在群里说要开个会。”
“换个衣服，一起过去吧。”
阿菁，这还是他第一次从祁方玉口中听到异性的名字。
他们副社长魅力真大。
周六一慢吞吞吐出嘴巴里的水，含糊应道，“好。”
他刚答应，床帘忽地被人从里面拉开，江也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惺忪的眼睛只剩一条缝，语气倒清醒。
“你们去哪？”
他这样子，活像抓奸的正宫。
祁方玉这下知道那种奇怪的氛围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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