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晁江吞了吞口水,屏气敛息,将含有迷药的一杯酒递给温祁。
温祁全然没有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一切,只是乖乖地接下那杯酒。
丁晁江并不敢瞧温祁的神色和目光,只是垂着脑袋,很是落寞的样子:“老婆,我知道我不该对你动手,让你住了那么长时间的医院,现在都没有好全。你住院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你跟着我的确没过上几天好日子,我的确不配做你的丈夫……”
温祁诧异地看着他,不知丁晁江为什么突然变了性子。
丁晁江仍是不敢看他,目光落得更低,头几乎要埋到腿间去了:“老婆,我干了这杯酒,你也干了,如果你觉得跟着我实在是受委屈,那我以后都不再纠缠你……”
丁晁江说着,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饮罢再看向温祁,温祁却瞻前顾后,犹豫着不愿饮下。丁晁江目光冷了冷:“老婆到现在也不肯给我个面子吗?”
说完便来到温祁身边,拿起桌上的那杯酒,握住他的后脖颈,使他被迫仰起了头,再掰开他的下巴,将那一整杯酒全部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咳”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根本没有给温祁一点反应的时间,一杯子酒就被灌了下去。灌得温祁呛到了喉管,捂着胸口咳嗽不断。
温祁只觉心下愈发忐忑不安,担忧丁晁江真的在背后搞了什么陷阱等着他跳进去。
而下一刻,丁晁江竟不再动作,只是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他,那目光如秋日的冰霜,没带着几分情感,让他不寒而栗。
“你……”温祁想要亲口问一问丁晁江的心中究竟藏了些什么,但只是站起了身,便觉得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
“老婆!”丁晁江还是下意识动作先于大脑一步把摇摇欲坠的温祁抱在怀里,“老婆,我……”
抱住温祁的那一刻,感受到对方的温度,不由得又多了几分贪恋。
“你……想要……做什么……”
温祁有气无力地倒在丁晁江的怀里,嘴里的话都模模糊糊地说不清楚。
“对不起老婆,我真的没有办法……如果我不这么做,他们就要砍掉我的手。”先前他对温祁不屑一顾,可今日当他亲自要把自己的妻子送给别人,却还是感受到了一种身不由己的无奈与痛心。
温祁大口喘着气,想要保持一丝清明,下意识地伸出手求救。但眼前的景物还是愈发模糊,他的身子也越来越软,不能支撑,最终完全昏倒在丁晁江的怀中。
丁晁江看着昏迷在自己怀里面的温祁,沉默了良久,思绪一直胡乱飘着。双臂抱着的人似乎也越来越沉重,原本是属于自己的妻子,此刻抱着,却感到一种寒彻心扉的痛意。
丁晁江掏出手机,似乎是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他摁下了手机号码,拨通了电话。
一通电话打完,他便抱着温祁下了楼,打了一辆车,开往约定的地点。
在车上,丁晁江一直靠着车窗,冰凉的触感让他的鼻尖发酸,抵着抵着便忍不住颤抖着流下泪来。他仍然不敢看温祁,仿佛这样便能抵消一些自己对他做的罪孽之事。
很快,车已经开到了指定地点。混混头见人已经带到,便嬉笑着把人拖下车,半搂着让人靠到自己怀里。
“你们……不要对他太过分……”丁晁江看着温祁消瘦的身子,忍不住怜惜心疼。
一个小混混痞笑着走过来,忽而神色又转为狠厉,抬起一脚踢在丁晁江的肚子上:“你这孙子装什么大尾巴狼呢,把人送来的是你,还管别人怎么玩儿?你先感恩戴德保住你这两只废手了吧。”
混混头不耐烦地道:“行了,别和他在这儿磨蹭了,老大都等不及了。”
说着便一把扛起温祁,放在肩上,不再顾身后丁晁江的反应。
丁晁江看着这些人的身影越走越远,温祁的身影也随之越远,直至在一个转角处消失不见。
丁晁江终于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跪倒在地,全身抽搐着哭了起来,由低声抽泣变为嚎啕大哭。
他知道自己不配为温祁这样哭泣,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后悔与难过,但他仍然倒在地上放声大哭着。他和温祁终于结束在了这一天,再不会有任何的转圜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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