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住手——”
缓过来的杰西心脏缓慢地跳动着，隐隐约约听见有些哭腔的声音，他费力地睁开眼，记忆鱼贯而入，如同战神一般的洛尔似乎失控了，忘记精神力，忘记一切，阻止镜面人马不停蹄开始下一次实验。
洛尔被威科大叔扣住双手：“洛尔冷静些！”
“冷静？我怎么冷静，他就剩一口气了，不要再继续了。停止吧！停下来！”
“难道停下能延长他的寿命吗？不能！洛尔，你要知道，如果实验没有成功，就算是毫发无伤从实验舱中出来，他也只有短暂的三天生命了，这三天是靠着一万多次的实验抢来的。”
“大叔，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能救下我，一定也可以救下他的。”洛尔似乎在安慰自己。
“我没办法！洛尔，他不是你，克拉克星人的基因和你的也不同，你们甚至不是同一物种。基因优化并不是成功的实验，包括他们称之为完美的路易斯。”
镜面人再次开启治疗。
奄奄一息的杰西感知到洛尔玻璃缸前，他溃散的眼神勉强聚焦，看见洛尔的眼泪。
洛尔哭了。
杰西如同回光返照一般，使了劲游向洛尔，他气若游丝，想着最后再做一件事吧！
他抬起左手，在原本带着钻戒却空落落的无名指上轻吻了一下。做完这个动作，他彻底疲软了，没有一丝力气，甚至不能隔着玻璃为洛尔擦泪，他张嘴，无声地做出个口型。
洛尔看出他说了什么，大概是别哭，我爱你。
“别丢下我……”
我能失去的不多……
我不想失去你，杰西！
求你了，睁开眼吧……
——
杰西醒来时在一个奇怪空间里。
周围布满营养液，他似乎在一个玻璃舱里，玻璃舱外静悄悄的，只有仪器滴滴作响。
陌生环境让杰西格外警惕，他试图找到这个实验室的归属者，可惜周围没有任何标识身份的标志。不属于皇室，不属于贵族，也不属于军部。
他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关节骨骼有些刺痛，难道他又长高了？
十五岁的杰西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听见舱室大门打开发出的机械运转声，急忙闭上眼。
糟糕的演技因为营养液的折射看不出他睫毛颤动，他悄悄睁开一道缝，看见一个成年女性精灵和一个爆炸头少年。
他脑海中的第一的念头是：哇！精灵诶！
杰西从来没见过精灵。
“还是没醒？奇怪，难道仪器出故障了？”玛莎曲起手指，在玻璃缸壁上敲了敲，闷沉的声音像鼓，刺激着杰西耳膜。
“老大也还没醒，不然说他们两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晕倒和苏醒都需要同步。”里德摇头晃脑，为他们伟大的爱情高歌。
“拜托，一个是饿晕的，一个是被疼晕的，能一样吗？”玛莎。
“他这算是治疗成功了？”
“不知道，威科大叔说是成功了，那些行走的镜子说没成功，卡在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无限循环。”
“其实不存在百分百的成功率。”里德振振有词。
“不如你向老大科普科普？”
里德选择闭嘴，他们心照不宣一起盯着杰西看，目光灼灼，看得杰西想找个地方藏起自己，太尴尬了吧！一直盯着人看也不是礼貌的行为，杰西胡思乱想着。
“我怎么感觉他的眼珠子在转动。”
“姐姐，你还是没看我送你的书，显然他是在做梦。”里德摇着一根手指。
他们似乎不是坏人。
杰西如同睡美人般睁开眼睛。
“我去，大哥你醒了！”里德冲向操作台，按响提醒铃。
杰西抬起自己的左手，关节上刺痛的感觉消失了，他发现他的体力也在返回身体，精神力充沛。
“咕噜咕噜——”你们是谁啊？
“什么？你饿了？”玛莎读不懂他的唇语胡乱猜测。
“杰西在营养液里，怎么可能饿了，一定是问我们老大在哪里！”
杰西茫然一瞬，要怎么才能让他们明白他的意思？
不过这不重要，他要先离开这个玻璃舱。
他幽幽看向自说自话的两人，生出些许烦躁。鱼贯而入的镜面人彻底压下他烦躁的情绪：“咕噜！咕噜噜——”怪物，快跑——
他拍打着缸壁，让两个还在猜谜语的人快跑。
里德对他直摇头：“大哥，这种特制实验舱很贵的，我不建议你拍它，万一裂了我们可赔不起。”
杰西急得团团转，手舞足蹈比划着，但是两个二愣子怎么也没猜中他的意思。
镜面人站在里德身后，杰西看着镜面人的动作怒目而视，他放出所有精神力，击中往玻璃壁外攻击去。看着不可撼动的玻璃壁霎时出现一道裂缝，营养液倾斜而出，包裹着精神力冲向里德身后的镜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