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一声，仪器结束工作。
杰西睁开眼，身上没有任何不适。
舱门打开，入眼的是洛尔沉重的脸，殷切等待结果的洛尔似乎也不在意杰西本人。
杰西欲言又止，抚着洛尔肩膀，小心安抚：“没事的，你看我还是正常的。”
“嘀——”威科大叔走了出来，作为唯一的年长者，他身上总有一股成熟稳重的气息。杰西目光扫过他脸上有些凹陷的肌肉线条，视线落在他的眼中，他的神情不好看，眉头紧锁。
威科大叔长长叹一口气，把移动智脑递给洛尔：“你们自己看吧。”
从屏幕上把报告拉到半空中，全息投影上的文字密密麻麻。
洛尔紧紧抿着唇，瞳孔如同被细针刺穿猛缩。
杰西大概从他的神色中看见自己不妙的身体状况，目前来说自愈能力带来的只有好处。
他的目光从洛尔身上转移到报告上。
“细胞以平方为单位分裂，身体细胞过度饱和。”威科大叔指着报告说道，“杰西，你接受了基因改造？”
杰西脑子嗡嗡响：“至少我的记忆中没有。”
“是不是因为标记了我？”
“他的异变状态和你不一样，或者说和T1的实验存在一定的差别，可能是最终的整合版，也有可能是最初的版本。”威科大叔为难地看着杰西，“如果报告没错的话，这份异变是从你的出生就潜藏在体内的。”
杰西愣了愣，似乎想说什么，又发觉自己说不出话。
“会对身体产生什么影响？”洛尔沉声问。
“目前没有什么。”洛尔刚松一口气，威科大叔又继续说，“不过还是要注意，一旦过载，身体会发生彻底的变异，到时候就不一定是什么，尽量不要再受伤了。”
解析想象自己变成一团肉，止不住一哆嗦。
威科大叔指着上边的数据继续说：“不过杰西的身体应该有束缚这种变异的能力，几乎每次细胞即将过载时，又灭了下去，还不清楚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还是来自外部。我需要血液分析研究。”
他拿出取血仪，摇了摇：“不晕血吧？”
听到威科大叔这句话，气氛才算缓和了些，杰西伸出手，新鲜的血液离开他的身体。结束后，威科大叔急忙用治疗仪给他把针眼愈合，是真的做到一点伤不让他受。威科大叔目光瞥向洛尔，微微一笑：“伸手，你的血液也需要化验。”
洛尔果断伸手：“怎么了？”
“看看抑制变异和你有没有关系，放心吧，有我在呢，死不了。”
杰西浑浑噩噩回到洛尔的舱室，不敢相信自己的能力也是来自于变异，他望着舱顶的灯发呆，洛尔进门也没有察觉。
洛尔端着盘子，上边有几罐药剂，还有个便携药剂携带盒。托盘放在桌面上只发出小小一声响，杰西转头看他。
“老婆。”
“想什么？什么都别想，只要抑制细胞分裂的速度就行了，大叔说了不是太难的事。”那是最好的结果，威科大叔后边的话避开了杰西，配药的过程中，他向洛尔袒露杰西目前的状态，强弩之末。
洛尔整了整杰西的衣领，深吸一口气，在他唇上吻了吻：“真的别担心，你知道的，威科大叔连我都能治得好。”
“嗯，我相信的，我没有担心。”杰西眼中有些茫然，渐渐的情绪低落下去，“我是有一点伤心，就一点。”
帝国是他的使命，从小到大他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
斯图盖特撕开权利斗争黑暗的一面，所有肮脏的事彻底摆在他面前，他开始发现皇室，他的亲朋好友似乎都不似他想象中的美好。现在，他的身体发生改变，事实告诉他，皇室由始至终知道基因异变的存在，可能他还在母体中时，他的基因就已经开始改造了。
他抱上洛尔的腰，把哀愁的脸藏起来，低声道：“一会，一会就好了。”
舱室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十分钟左右，杰西松开手，低低喊了一声：“老婆，我好了！”
他又是无事发生的模样。
“你不需要隐藏情绪。”洛尔捧上他的脸。
“啊？我没有啊！虽然有些事很让人难过，但是我还算幸运啦。我不止好好的活着，我还和你在一起了！”杰西情急地解释自己只是难过一阵，现在已经恢复了，跃跃欲试问道，“不是说做完检查和里德一起到基地吗？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洛尔面色一僵，杰西眼底只剩下对探险的向往了。
“……”洛尔倒出药片，掰开他的手，搁置在掌心当中。
“你乖乖在飞船上，哪也别去。”基地的情况没有摸清，杰西不能再受伤了。即使他有把握能面对所有攻击，还是害怕有个不小心，没有人能永远万无一失。
杰西瞪着洛尔，几乎是受到了欺骗后面对骗子的表情：“老婆，我不是金丝雀，也不是嫩豆腐，我会小心的。”
“不行。”洛尔再次转身，肩膀微微一颤，似乎鼓足勇气：“小性奴，乖乖听主人的话，不然主人会惩罚你的。”
杰西看不见他裹挟全身的燥意，恨不得把几秒钟前迸出这些羞耻的话的自己掐死。平时恶念的洛尔恨不得时时刻刻出现，现在洛尔希望他出现，又不见踪影。
虽然杰西知道他们不是独立的人格，行为举止上的差异还是让人有割裂感。洛尔大抵说不出这些话来，只能拉着恶念顶包。
杰西下意识脱口而出：“老婆，你好坏啊！但是我现在不想上床。”
等等，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洛尔心想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他潜意识里惩罚就是把杰西榨干，让他射精到生殖腔里，最后再怎么努力也射不出来。
他在杰西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做爱狂魔吗？杰西还说过他是泰迪精，色魔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