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周军?!
他爬起来,要跑回部落通知敌袭!但穿透他心脏的长刀比他更快!周誉站上山丘,抽出刺穿巴尔思的长刀,高举出击!
喊杀生骤起!在戈壁中行走了数日的周军终于找到了宿敌,他们如海啸般冲入夷人部族!连日来的压抑和困苦得到宣泄,夷人毫无防备,他们未曾料到周誉会打到戈壁深处!
再次拿起武器已经抵抗不得,前面的夷人被大周军的浪潮卷走,后面慌乱拿着弯刀的夷人与周军对上,两方厮杀!孩童们哭泣,女人拉着他们躲避,周军略过他们,只杀战士,周誉和温廷泽势如破竹,晨初的进犯让部族转瞬间腥风血雨,连周军自己都难以置信,蛮夷居然这么轻易就杀灭?
前有围剿,后有埋伏,驻扎在此地的夷人一个都没有逃过,那海被绑在石头后,当他爬起来时,他的部族和父亲都归于沉寂。
老可汗和周誉记忆中相比,苍老虚弱,他半裸着身体躺在动物皮毛里看着周誉,他似乎笑了笑,沙哑的声音低低道:“好多年了,又见到了你,小皇子。”
小皇子带着甲胄碰撞的声音走近他。
部族的男人都跪在中原人的脚下,女人和孩子被带进远处的帐子里,看不到外面发生的事。
“这次真的要道别了?”
老可汗问道,周誉的刀架到他面前,身后的小可汗挣扎道:“要杀就杀!别侮辱他!”
周誉回头,对着制住他的玄甲示意。
玄甲举刀,手起刀落,小可汗的血喷溅到地上,人头落地时,眼睛还大睁着。
败将们开始骚动,周誉并不多话,谁挣扎砍谁。
很快此地又安静下来,周誉挨个找人,当年那些人剩下得不多,他们被押出人群,跪伏在地,周誉握着刀,走到他们身后,他看了看四周,此地虽然与他当年所留之地不同,但依然熟悉。
他回头看着老可汗道:“这几人当年做的事,你都清楚。
他抵着先头一人的颈项道:“伏地就死,成不了天上的雄鹰。”
周誉闭了闭眼,转动长刀高举,手起刀落一个接一个砍,鲜血溅了一滴在他眼下,周誉神情不变,只挥刀砍人,十二人,跪在地上等待他的处置,轮在后面的人起初还撑着身体,英勇就义,可身边人在刀刃起落间就没了性命,刚才还鲜活的同伴,转瞬间人首分离,他们开始求饶,哭叫,可手脚被死死绑住,无论怎么挣动都逃不过周誉的审判。
温廷泽看着屠杀,侧过了头,此时火光里只有枭首的声音,却比方才的两军厮杀更可怖。
最后一人倒下时,周誉在心里长长抒了一口气,他命令道。
“女人和孩子不许辱,其余随意处理。”
他进了王帐,随手拿过一块帕子洗掉手上的血,挽起袖子见五色丝沾了血迹,他这时才皱眉,小心得解下来,找了干净的水来洗干净。
温廷泽掀开了一角帘子,半进帐问道:“没事吧?”
周誉道:“没事了。”
温廷泽点点头,“好好歇一歇,很快就能回家了。”
“嗯。”周誉抬起头问道:“你受伤了?”
温廷泽笑了笑,举起手给他看纱布道:“小事,回去补偿我,让小皇帝给我封个侯爷做做。”
周誉笑道:“行。”
他收好五色丝,走出帐子,此地算是夷人中最大的部族,屠杀了这里,就是重伤北夷,他们再也没有心力骚扰大周。
老可汗被绑在中央木台上,周誉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这东西你每次驻扎都要搭一个?”
他指木台,老可汗笑了笑,“总要有处置人犯的地方,你也说过,重规矩才能成方圆。”
周誉记得他幼时,明明是受别人欺负,老可汗却把他绑在木台上,吊晒了三日。
“大周的王爷准备如何处置我?”
老可汗后脑抵着木桩,不在意得问道。
“火葬。”
周誉只答了两个字,老可汗点了点头道:“好吧,希望我的族人能原谅我。”
“伯颜图比你更适合带领北夷,你若早传位于他,也不至于到今日。”
小可汗的头还挂在一边,老可汗望了眼小儿子,叹气道:“是啊,可惜了,你的父亲,好像也不懂珍惜英勇的孩子。”
闷雷没有带来雨水,只给部族带来了最后的灾祸,要征服,屠戮在所难免。周誉整军回朝时没有俘虏,水源边的部族在大军离开之后,升起了一把大火,在这片土地上烧了三天三夜,斗转星移间,黄沙会掩盖掉血腥和枯焦,就像他们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灵今三人坐着马车回宫,他们确定了来龙去脉,正思索着如何是好,灵今心中不安,马车滚滚驶在小道上,灵今突然浑身一凛。
她抓着灵梓急道。
“糟了!我们不该去找高善!池方!”
她掀开车帘道:“快回去!!”
池方虽不明所以,但他迅速依言勒动缰绳,转动马车回郊外,但此刻城门已关,好在灵今有摄政王令,能开城门。
他们走后,高善从床榻上翻下来,爬到他养的鸽子笼边,他艰难得伸手,打开了木栅栏。
几只信鸽自由飞天,扑腾着离开镐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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