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手中的日记本是属于埃尔德的吗？埃尔德是玩家？
洛雪尽眼眸微眯，沉声问系统：“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是新手玩家赠送的吗？”
系统：“……”
一片沉默，洛雪尽更笃定其中有蹊跷：“系统，别装死。”
“我……”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瞒了我很多事，再这么下去我很难再相信你了。”
洛雪尽心里是不安的。
他是个没有记忆的人，只知道自己曾经是某个副本中的NPC。
NPC就是被游戏系统玩弄于鼓掌的傀儡。
一直坚持做到现在，洛雪尽靠的就是摆脱命运的意志。这意志从何而来他自己也不清楚，唯一坚定的就是自己要活下去。
“还有守魂水晶，你瞒了我什么？”洛雪尽大胆地做出猜测，“这个道具根本不是偶然得到的奖励，对吧？”
道具奖励一般都是和副本息息相关的，就唯独守魂水晶，跟第一副本毫无关系，还是来自于其他玩家的掉落，且每个副本的灵魂碎片无一例外地对他产生了不简单的感情。
之前他也问过系统，但现在他不信系统给出的解释了。
也许确实是有自己的原因，但决不可能全是。
“系统，告诉我。”
洛雪尽端坐在床上，柔顺的雪发披散，长长的眼睫垂着，半遮一双雪凝成的眸，表情看着十分漠然，气质冷又高贵。
朝夕相处下来，系统很清楚外冷内热的他虽然性子软和，但是在大事上他绝不会含糊，泥人也是有脾气的。
现在是忽悠不过去了。
系统很人性化地悠悠叹气：“好吧，这些确实都不是偶然。”
洛雪尽手指紧张地抓住被角。
系统：“这个日记本与守魂水晶之前属于同一个玩家，都是刻意给你的。”
“那埃尔德呢？他是不是玩家？”
“他？”系统想了想，斟酌道，“他现在不是。”
就这么一句话，洛雪尽捕捉到了关键点，很快就串通了。
“他是碎片之一？”
“……我也没有一眼辨认出碎片的能力，但按字迹来看，应该是。”
这么一说洛雪尽就明白了。
埃尔德现在确实只是NPC，但在这之前也是玩家，或者确切地说是某个玩家的一部分，所以他的笔迹和习惯与他手里这本日记的主人相似。
现在细想来，碎片们都有相似之处。
比如他们的感情都一样疯狂又偏执，脑子很不正常，全是色东西……
“这个人到底是谁？”
系统：“他叫项寻。”
“项……”洛雪尽想了两秒才想起项寻是谁，眼睛瞪大，嘴唇微张，“项寻？那个No.1？！”
“嗯。”
这个守魂水晶收集的碎片竟然就是项寻……
项寻对于洛雪尽而言就是个活在传说里的人物，完全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与他产生交集。
系统：“我在他快要死亡的时候才找到他，与他做了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他的条件是让你找人给他复活吗？”
系统却没有再回答他：“我目前只能说这么多，你知道得太多要是觉醒了记忆会让病毒察觉到你的存在，追根究底你也是受游戏管制的NPC，数据产生过大的波动就太危险了。”
“……好吧。”
洛雪尽无奈地打消了追问的想法。
虽然没能知道全部，但是这些也够他消化很久了。
大量的信息挤在一团，害得洛雪尽在晚上做了场噩梦。梦里前三个副本的碎片NPC一起出现在他眼前，将他包围住，逼问他更喜欢谁。
洛雪尽想说你们不都是同一个人吗，但在梦里哑巴似的怎么都说不出话来，被所有人围困住呼吸不了，硬生生地憋醒了。
他坐起来吸入一大口冷空气，低头看见趴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的黑狼，汗颜不已。
虽然黑狼能与他这样亲密他很高兴，但是他真的会被压死的。
恶狼浑然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被他推醒后也不让开，将他扑回床上就是一通乱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