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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鲸:全提瓦特的共享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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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利亚问:“你把这尺木送给我……”他又说不下去了,沉甸甸的帝君官印仿佛不是安安好好地拿在手中,而是卡进了他的咽喉,坠着肠胃一同牵扯出极为难过的疼痛。

他总得把这碍事之物咽下去。

“我是你的信标,还是你等待复活重回人间的工具?”两者好像没什么区别,“我不介意被家人或者女皇当成工具,但不代表我会默许你把我当成什么趁手的利刃,更何况你的目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钟离却平静道:“连我都不清楚你对我来说究竟是……我只知道,世人都说帝君官印属于帝后,恩隆好合,二圣临朝,有如日月同辉。我便只想把它送给你,并不记得这尺木还有其他作用。”

达达利亚想,骗子,试图用一块木头和花言巧语拴住我。他嘴上却问:“……你需要多久,才能……”

他这话问得模糊不清,钟离却明白他的意思,道:“只是传说而已,我已经不记得这传说是从哪里来的,也不清楚它的真实性。也许下个月我就会回到你身边,也许我再也回不来了。”

“当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潘塔罗涅瞧见达达利亚与摩拉克斯进了一间屋,他即刻尾随着跟了上去,倚着墙壁侧耳倾听,同时策划着该如何打断这二人的“互诉衷肠”。

现在看来,他和摩拉克斯正如对垒的执棋者。一局中有来有往,到了摩拉克斯的回合,潘塔罗涅已迫不及待想看看对方要出什么昏招。

他听摩拉克斯道:“阿贾克斯,你在担心我吗?”

达达利亚没应声。

“我不该瞒你的,但……仔细想想,有着私心的才能称之为,人,,我的私心也正是如此。”

呵,不就是说达达利亚是他的私心吗?

看来摩拉克斯想用“私心”一说直截了当打动达达利亚。摩拉克斯总是这样,自己凭依着强大力量稳坐神位,有时他会选择冲锋陷阵,有时镇守后方,战场被他玩弄如棋盘。璃月人总是美滋滋地宣扬“与神同行”,孰不知伴君如伴虎。送仙典仪之后,虽名义上已换作了“人治”,但如果摩拉克斯怀念起了自己权倾天下的日子,岩王帝君想回到熟悉的王座,又有谁能阻挡呢?

潘塔罗涅不得不承认,摩拉克斯确有着作为“王”的一切品格。有着“武神”的美称,也极擅长隐于幕后运筹帷幄,作为棋局中的“将”孤守一方,遣卒调兵踏过楚河汉界。他与达达利亚相处时也是这般,平日里树起了含蓄内敛的人设,偶尔“吐露心声”时便显得情深入骨。言辞正如残局中的“车”,无子阻挡时纵横进退,一路挞伐进达达利亚的心城深堑。而摩拉克斯本人则守着自己那铁桶江山铺谋定计,谁能看得清他呢?

“毕竟我就快死了。即便是你,面对将死之人与普通人的态度也会有所不同。我想,为什么不试着像最平常的恋人一般与你相处呢?”

王车易位。

“天理无情而狡诈,祂在至冬降下旱灾与血池灾,是看中了至冬本就资源贫瘠,如果没有了粮食与净水,至冬人无法撑过这个冬天。而璃月最重视亲情人伦,我的子民们十分顽强,只要家人陪伴在身边,便还能重振旗鼓继续活下去。于是祂针对璃月降下长子灾。如果祂得逞,璃月将会有接近一半的青壮年死去,即所有长子的寿命都被强制终结。不过幸好璃月还有我,于是我替他们挡了一劫。”

“一个长子算作六十年寿命,璃月数以万计的长子,便是石头做的我,也经不起这样的磨损。事后我仔细算过,还有七天的最终期限。一开始,我想着要去周游璃月,这片土地对我来说更像是个老朋友,我该与老友告别的。但我走到门口,临风而望,看千家万户齐乐团圆,我想,如果达达利亚在这里……我想起了你,我想去见你,送你一些我想送的礼物。被这个念头击中的一霎那,我的眼睛居然流出了泪水。我知道,我已经成为一个惧怕死亡与离别的凡人了。”

“不过我毕竟已活过许多年岁,知道怎样度过这最后的时光才不算虚度。达达利亚……阿贾克斯,我也有过很年轻的时候,白衣银枪,单骑掠阵。那时路还很难走,璃月多山,便是岩之魔神也难免磕磕碰碰,我便走得很慢,让我慢慢走向你吧……我会酿酒,擅长桂花酿。我想为你酿一壶桂花,但时间已来不及。我原本想着,七天便已足够,但还是,来不及。”

“桂为百药之长,饮之寿千岁。我去寻少年时的那棵桂树,却未想到它比我先一步衰老死去。事后想来,甚觉可笑。故人故物皆已远去,我却仍死守泥潭,无可自拔。见到枯死桂树之前,我幻想将新酿的桂花酒送与你,你不认得这酒,便问我上面浮着的泡沫是什么,我说是绿蚁,你还是听不懂,但仍很豪迈地喝尽了。见到桂树之后,我就赶来见你了。”

“我用六千年丈量了璃月的土地,每一寸悬崖都染脏过我的白袍,每一块峭壁都为我亲自铸就,如今我的双目已然失明,但依旧可以用最后的一点力量造出一模一样的山与岩。阿贾克斯,你想看璃月哪里的山?我来为你做。”

达达利亚用额头抵住钟离的,那双常常凝视着他的眼睛已经不再亮了。

“余下的数十万年寿命,我送给了璃月子民。最后的这几天,我送给自己。阿贾克斯……让你陪着一个风残烛年的老爷子,也辛苦你了。”

“也许我该留些遗物送你。阿贾克斯,请容我放肆一次。我想送你一个……”

钟离半倚在达达利亚怀中,从他那从不离身的行囊中取出些黄泥,用双手拢住了,达达利亚感受到极其微弱的元素力,犹如钟离那即将耗尽的生命。钟离轻拍他的小臂,唤回达达利亚的心神,他已做好最后的礼物,摸索着献宝一样将两个栩栩如生的小泥人儿安置进达达利亚手中。

“一个小土偶。你的模样我也早已牢记心中,只不过这一个小土偶未免有些孤单,也算是我的另一种私心吧。来,阿贾克斯,拿好了。左边的是我,右边的是你,以后你若是有兴趣去璃月看看,也可以把这两个小土偶放在供奉岩王爷的庙宇中,便是岩王帝君携着帝后下凡来游历人间了。”

“我再来做一个小石桌,几个小土盆。阿贾克斯,去拿些我行囊中的琉璃百合,撕碎了作菜,再盛一小碗雪,作新蒸的米饭。看,钟离和阿贾克斯在吃晚饭,他们新婚燕尔,甜甜蜜蜜,不久就要去就寝了。”

他依着钟离的请求拿来了这些哄孩子的小玩意儿,有谁会知道六千岁的岩王帝君偏偏在垂死前要拉着他玩一场既幼稚又讨人厌的过家家呢?

可是璃月没有雪。

“没有雪……钟离先生,璃月没有下雪。”你的神力消失,琉璃百合也都干枯了。

“哦呀,”钟离笑道,“那看来钟离和阿贾克斯要饿着肚子去睡觉了。”

“睡觉……”达达利亚念道。他想用两个小泥人砸破钟离的头,这样钟离就不会用那样令人窒息的眼神看着达达利亚了,也能让达达利亚从这场幻境中摆脱。钟离失去了视力,为何他的目光还是像支簪子一样刺进达达利亚的眼底?他倒宁愿从未认识过钟离,没接受过钟离的礼物。钟离送他的帝君官印,钟离做给他的小土偶,钟离的言语,钟离的身体,钟离的脸钟离的眼睛都化作了沉重的枷锁,牢牢压迫着达达利亚的喉头,令他吐出的话语也变得七零八落。

“晚安,好梦……钟离先生。”

“是啊……阿贾克斯,那必定是一场美好的梦境。”

钟离微微偏转角度,更近地贴着达达利亚的暗红衬衣,尚未完全褪去的嗅觉提醒他这里有令人舒适的味道,“但,还是太寂寞了,要为我清唱一首安睡曲吗?”

将死。

种种对垒之法皆成泡影,早在棋局开始之前,他便已无可救药地输给将死的神明。

烛光暗淡,达达利亚的歌声像是飘摇在千里外的故乡。潘塔罗涅紧靠着墙,耳廓由于长久地挤贴在墙壁早已通红充血。他恍然发觉达达利亚的哄儿歌并不是为自己而唱,再一摸脖颈,昂贵的丝绸领巾已被泪水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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