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利亚笑道:“早这样说不就行了?”他起身给潘塔罗涅倒了杯水,潘塔罗涅仍在沉思,接过纸杯喝了一口,忽然想起了什么,焦急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和多托雷合作的事?”
达达利亚诚恳地说:“多托雷跟我去开房的时候告诉我的。”
纸杯摔落在地。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这场沉默由达达利亚而起,因潘塔罗涅而结束。
愚人众小兵亲眼目睹九席执行官面色漆黑如墨,他猜测如果不是银手镯和审讯椅束缚了潘塔罗涅,富人老爷很可能会风度全无手舞足蹈地跳起来辱骂所有人。实际上,即便潘塔罗涅不能蹦起来骂人,他也确实做到了毫无风度地大喊大叫:
“我举报!我举报愚人众十一席执行官达达利亚秽乱愚人众!罪不容诛!他给第二席博士当三陪!陪吃陪聊陪睡!”
达达利亚被他吵得快烦死,恨不得踹他两脚让潘塔罗涅安静下来,他又走上前按住潘塔罗涅的椅子,直视富人的双眼道:“你冷静点!在我们这举报是要讲证据的!”
潘塔罗涅咬牙切齿道:“你敢不敢查自己的开房记录。”
达达利亚皱眉道:“查什么?”
潘塔罗涅恨不得把银手镯甩他脸上,可他的身体素质制止了他的妄想,于是富人老爷只能瞪着达达利亚,语气极凶狠道:“查你的,开房,记录。”
“……你发什么疯。”达达利亚有意避开话题。
他没再理会达达利亚,而是径直望向做笔录的小兵,“现在,我要求联系五席执行官「公鸡」。”
小兵被两位顶头上司如炬的目光烤得心头焦灼,而潘塔罗涅又继续添了把火。
“这是九席执行官「富人」的命令。”
2023·愚人众惊心情人节事件发生三小时后——
至冬某研究基地。
“我要下班了。”青年版多托雷道,“达达利亚说,再熬夜的话就把我在至冬的研究基地全砸了。”
少年多托雷瞧他一眼,十分鄙视道:“你就那么怕他?还有那么多试管没洗,你带着去洗干净再走。”
青年多托雷笑道:“你还小,不懂。当妻管严很幸福的。”
少年嫌弃道:“一想到长大后的我会如此婆妈,我就觉得被禁锢在这具没有未来的躯体之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青年多托雷正打算脱下白大褂,突然从旁边的研究室走进来一位面色沉重的中年多托雷,中年的自己按住他的肩膀,凝重道:“你还不能走。”
“丑角传唤我们,说是这次愚人众内部自查工作中,有人举报我们……聚众●●。”
2023·愚人众惊心情人节事件发生一天后——
达达利亚像具僵尸一样直挺挺地扳着腰,语气也如他的姿势一般僵硬,“此时此刻我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
普契涅拉黑着脸坐在他对面不说话,卡皮塔诺先为老人家倒了杯水,怕「公鸡」被气得中风,便打断达达利亚道:“套话就不必说了,你先说说自己身上的问题吧。”
达达利亚道:“昨天潘塔罗涅向我索贿。他穿着浴袍坐在我这个位置,说渴了想喝水,我一时心软就给他倒了杯水,我不该给他倒水的,我对不起女皇……”
“停、停停……你说的这都是什么东西。”卡皮塔诺道,“我们问的是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次和多托雷开房的记录。”
普契涅拉掏出一小瓶速效救心丸,就着刚刚卡皮塔诺倒的水吃了一粒。
达达利亚沉默不语。
队长大人心肠硬,向来两袖清风,廉洁奉公。别人都说达达利亚是关系户靠公鸡上位时,他对达达利亚毫无偏见,态度诚恳,现在达达利亚摆明了态度抵死不从,卡皮塔诺也是毫无偏见,态度诚恳。他没有再威逼利诱,而是念起了达达利亚和多托雷的开房记录。
“一月二十二到二十四日,你们连续在至冬大酒店订了三天的行政套间……”
“二月一日到二日,你和另两位多托雷进入至冬大酒店……”
“二月十三日,你们只订了一晚,但在行政酒廊里吃了宵夜……”
普契涅拉又吃了一粒救心丸。
而达达利亚看似冷静沉稳,但其实他的心态早在队长与公鸡并排走进审讯室那一刻便崩溃决堤,此后摆烂摆得一发不可收拾。
队长念完开房记录,小声安慰普契涅拉一句:“近年达达利亚和多托雷的体检记录还算正常。”普契涅拉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点了点头。卡皮塔诺又补充道:“但愚人众体检这部分是多托雷负责,我们也不能确保达达利亚的身体状况如报告上说的那般健康无恙。”
普契涅本就不大的眼睛半眯着,好像快晕过去了。
卡皮塔诺又给普契涅拉倒了杯水,又义正辞严谴责达达利亚道:“末席,你也太不知轻重了,以这种开房的频率,多托雷倒是无所谓,但你这么小的年纪,身体很可能会受伤的,你难道想普契涅拉白发人送……”
达达利亚眼神放空,说:“早点死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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