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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鲸:全提瓦特的共享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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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达/九末】贪嗔痴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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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灵山,达达利亚带钟离去找落脚的地方。他怕钟离饿,又先去了个茶水摊子,问摊主大爷要了两碗茶汤,一碗扁肉。

清汤里泡着几粒小虾米,小馄饨看起来也还不错。达达利亚用粗瓷勺搅和搅和,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钟离:“能吃辣吗?”

钟离道:“可以。”

达达利亚便向碗里倒了一勺辣椒油,“快到晚上了,夜里发寒,你现在的身体可能会生病,吃点辣的暖暖身子。”

钟离心中感动,看达达利亚为他舀起一勺小馄饨,耐心地吹凉送到他嘴边。鲜肉馄饨的馅料很新鲜,达达利亚的手很稳。钟离问:“你不饿吗?”

达达利亚笑道:“谢谢钟离小朋友的关心,我还好,你先吃。”

钟离又想起达达利亚在书中战死沙场尸骨无存的结局,他拍拍达达利亚的手,示意自己吃。达达利亚便将扁肉推给他,钟离把香菜扒到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你们寒冰教只有你一个护法吗?”

达达利亚道:“远不止。足足十一个咧!”

钟离又道:“能否麻烦你为我详细介绍?”

达达利亚便开始如数家珍般说起各位护法的代号与姓名,说到九席“富人”潘塔罗涅时,钟离喝汤的动作一顿。

——就是这个“潘塔罗涅”,原作达达利亚战死的罪魁祸首,一直看达达利亚不顺眼,暗中改了教主的调令,让达达利亚孤身一人前往修罗狱,除掉这位心头大患。

“达达利亚。”钟离打断达达利亚,“你说的这位富人,他怎么样?”

达达利亚却开始有些不自在,眼珠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踟蹰道:“也就……也就那样吧……”

“那样是什么样?”

“哎,说了你也不懂。小孩子就别问这个了……”达达利亚欲起身离开,又被钟离那双乌漆漆的眼睛定住,含糊着说:“他,唉……潘塔罗涅他人说不上好,但对我也还不错……”

“什么叫对你不错?”钟离心中疑虑渐生,“他平时欺负你吗?”

“嗯……也不算欺负,哎呀小朋友你就先吃嘛,先吃,先吃,等我回去再跟你说。”达达利亚胡乱搪塞过去,装作很渴的模样开始喝茶,又不小心被茶叶梗呛了,咳嗽得厉害,脸上红红的。

钟离抬眼观察他脸上的红晕,想,达达利亚的脸是被呛红的,还是从刚刚他说起潘塔罗涅就开始红了?

达达利亚经过此遭,不再对钟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钟离也碍于此时自己身形尚小,如果贸然追求达达利亚,定会让小护法逃得更远,也便闭了嘴,乖乖跟达达利亚回了寒冰教。

寒冰教占地颇大,达达利亚将钟离领了进去,随手安排一个属下让钟离跟着去见教主,自己则急匆匆走了。

钟离却没像往常那样黏着达达利亚,他看了眼旁边的属下,心中还有许多事情要问这位魔教中人。

此时潘塔罗涅正在查看教中秘账,他料定达达利亚此次寻找真龙定是无果而归,而他的这位小道侣也会安全回来。因此富人老爷并不担心自家小道侣,但长久的等待依旧令他感到不快。当潘塔罗涅听到身后“嗒嗒”的脚步声时,便知道是达达利亚回来了。

于是他转身,抱住满身风尘的达达利亚,揉揉对方能掐出水的脸蛋,语气温柔地问:“怎么回来这般晚?”

而小道侣笑着看向他,眼中满满的都是思念与信任,这更令潘塔罗涅笃定,自己走了步好棋。

上一世,他原本以为自己对达达利亚恨之入骨,但是对方死在战场上后,袭来的不是兴奋与快意,而是无尽的空虚与茫然——达达利亚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死了?他不相信这空有文字的死讯,亲自去了修罗狱寻找达达利亚的尸骨,但是什么也没有。

他存了妄念,坚信见不到尸骨的达达利亚会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跳进他的房门,大声辱骂潘塔罗涅你这个蝇营狗苟的耗子精,滚出来让我打你一顿!他每隔几天就给自己的房门换锁,居住的地址永远没有变过,等待那位急得跳脚的末席的砸门声。

他等了一辈子。

潘塔罗涅垂垂老矣,守着寒冰教的旧址,等一不归人。他忽然后悔自己年轻时不应当把达达利亚送去那生死无常的修罗狱,这个玩笑开大了,达达利亚是真的和他赌气。他等了一辈子,达达利亚也和他赌气赌了一辈子。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潘塔罗涅老了,找不动达达利亚,他只能坐在空屋中看尘灰扬起又落下。每天的阳光都很好,都像是达达利亚会喜欢的天气,他仍在等待。

直到他闭上眼,达达利亚还是没有来。

好在他得到了第二次机会。这一世,达达利亚从普契涅拉身后走出来,向潘塔罗涅问好。等了一辈子的潘塔罗涅没有选择冷笑,而是温和地握上半大孩子的手,说:“我常常听普契涅拉说起你,现在总算让我见到你了。”

——总算让我等到你了。

现在想来,根本没必要让达达利亚去送死,把这活泼好动容易失踪的小狐狸圈养在身边,不是更好吗?

一个人终究还是太寂寞了。潘塔罗涅轻吻小道侣的后颈,他已经尝够等待的滋味,得找个更切实可行的法子让达达利亚呆在自己身边才好……一个融合二人血脉的孩子,如何?

“你去找的那条真龙情况如何?”潘塔罗涅问。

前世达达利亚被派去灵山寻真龙而不得,之后终于在演武大会上见到那条真龙,不知吃了什么迷魂药,对真龙死心塌地,甘心做了对方的臣子。现在他可得看好达达利亚,最好一步也不踏出寒冰教,一眼也别瞧那劳什子真龙,只要看着潘塔罗涅便好……

“你说钟离呀?他还好呀,性格还挺沉稳的,也很礼貌,和传说里的一点也不一样……我刚把他带回来,让他去见教主了。”达达利亚坐在他怀里,一边翻着账本,一边把手贴近潘塔罗涅的手心,汲取道侣身上的温暖。

对他向来温厚宽和的道侣却死死攥住了他的手腕,达达利亚听见耳边潘塔罗涅急促的呼吸,拥着他的怀抱也在发抖。而富人的语气却十足沉静,问:“你见到真龙了?”

为钟离领路的那位下属知道此人身份不一般,因此,当钟离问起潘塔罗涅与达达利亚的关系时,他也便直说了:

“您说富人老爷和公子大人吗?”

“他们两个是道侣喔,据说公鸡大人把身为孤儿的公子大人接回来时,富人老爷就觉得公子大人与他有缘,因此常常与公子大人走动。一来二去,就成了我们寒冰教一段佳话,不过我总听外面的人说我们是魔教,都这年头了还搞什么童养媳……哎算啦,我看他们明明过得这么幸福,我都想去找个道侣了。”

不知不觉间,钟离停下脚步,他此刻心绪杂乱,五脏六腑都透出一股极深的寒气,极冷的真气周转过全身之后,一息极热之气又沿着脉络向上径直走入心脏,令他猝不及防地喷出一口热血!

带路的属下已经看呆了,眼前那个粉雕玉塑的小男孩忽然口吐鲜血,接着竟一寸寸长大,不多时已成长为一位高挑颀长的成年男子。属下粗看之下,只觉得这人称得上一句“逸气凌青云”,有真龙之相。

钟离强忍内心剧痛,问:“达达利亚在哪里?”

属下指向潘塔罗涅的住处,“这个时候,公子大人应该是和富人老爷在一起。”

钟离来不及应声,他此时急火攻心,身若蛟龙,化作游影,疾驰而去,心中只惦念达达利亚的安危——他不会再让潘塔罗涅将达达利亚推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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