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
“没有……吧？”
“没有？”
“……”诸伏景光忍无可忍，他抱着人形神明的肩膀，脸蛋有些泛红，提高了声音，“怎么可能会有的啊！”
“但是你也不是猫啊。”
“……呜。”诸伏景光开始觉得姿势不太好了，他的下半身什么也没穿，平日里不见光的皮肉蹭在略带粗糙感的布料上令他意识到了什么，他松开手，慌张地后退，想要远离，结果却被人类的五指抓住了脚踝。
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诸伏景光想。
阿维可以随便看着我，而我却不能看着阿维，甚至不能知道他长什么样。
“看到我，你会疯掉。”
神明用人类的声音说着。
那是很熟悉的声音。
成年人，与实际不符合的熟悉，仿佛听见过许多次，那样的声音。
但在此之前——应该没听过才对。
“脑子里全都是被我吃掉，那种疯掉。”
……诶？
仿佛听到了无法理解的事情，大脑的思考一瞬间暂停了。
……吃掉？
神明真正在想的画面是很残酷的。
就像是牲畜被割下手臂后仍然无知无觉的用三只脚行走那种画面一样，曾经是人类的眷族，或许会对自己的残肢适应良好，甚至完全不理会，只继续劝说邪神接着进食。
……但是人类更容易联想到的“吃”是另一种样子。
从诸伏景光正在想象的角度来看，“请吃掉我”也会变得可爱了，又带着点涩情意味。
“唔，”邪神没有更正人类的错误印象，“你怎么就不能那样直率的恳求我呢？”
诸伏景光的身体微微的打颤，皮肤泛着代表健康的颜色，他什么也没说，抓起被子把自己一整个盖上，被邪神抓着的脚腕挣扎了两下，邪神就放开他了。
他试图清空大脑，但一边不受控制的散发着思绪，一边明确的知道，神明在看。
神明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用尽全力压抑着想从喉咙里逃走的声音，在被子下面弓起脊背，他无法掩藏，但是不藏起来就糟糕了，如果暴露出来，就无法名正言顺的拒绝了——
四维虫戳了戳鼓起一团的被子。
“啊……”
猝不及防的溢出呻吟，诸伏景光喘息着努力逃走，在有些缺氧的环境反而硬得更加厉害——
他刚才想象的是，坐在面容模糊的人大腿上，说着“请吃掉我”的陌生自己。
四维虫的注意力却在，诸伏景光潜意识里的那个浑身白色的“陌生人”其实无比接近带着帽子的邪神这件事。
……果然，即使记忆里没有，影响其实还是留在身上了。
四维虫想着，隔着被子把人类拦腰抱起，“小心缺氧。”
像是剥香蕉一样把被子剥开了一个角，剩下的被子则如猫猫所愿，用来把他包起来了。
被遮住身体没有裸露，给人类带来了点安全感，因泪水泛红的眼睛睁开时，四周已经恢复了空荡。
他深呼吸了几次。
“阿维。”
他呼唤着。
【我在。】
祂一如既往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