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睫挠在掌心，有点发痒，对方如同索取爱抚的小动物，轻轻在他手中磨蹭。
这情形太过熟悉，詹玉景记起来，很久之前，自己似乎对楚离风做过类似的事。当时以为他喜欢黏着人，两眼一落泪，什么要求都满足，默许他摆弄自己又亲又蹭，像安抚宠物般安抚他。
楚离风长得比他高，穿上衣服却修长瘦削，大概是年纪小的缘故，詹玉景常常下意识觉得他需要保护，像只偶尔耍脾气不听话、但大多数时候都软乎乎的猫。
对方此时流露出弱势，几乎又要叫他心软。然而他已经竖起心理防线，只是短暂的犹豫，便一把推开人站起身。
楚离风往后跌开两步，可怜的姿态收敛，却没有多惊讶。
灯烛的火在风中摇摇欲坠，已经快要燃尽，彼此的面容陷于夜色，轮廓有些模糊，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楚离风垂眼看他肩颈处的吻痕，喉结上下滑动，低声道，“詹玉景……”
“行了。”詹玉景打断他，不知该怎么收拾这种局面，或许他该破口大骂对方，可骂人不是他的强项，重话说不出口，“……你以后莫要再让小白欺负悠悠，你也莫要再来招惹我。你对我做的这些事，让我觉得很烦。”
“……”楚离风扯了扯嘴唇，觉得嘲讽，刚才自己的动情和依恋，在对方那里，只换来“很烦”二字。
他今夜的冲动，只证明了一件事——詹玉景对他，或说对楚家四人，从来没有动过感情，所以契环消失后，他有反应，对方却没有。
楚离风点头，冷笑道，“行啊，我不来烦你。但你那只傻狗会不会被小白欺负，全看小白心情，我管不了。”
詹玉景无语，不明白他怎么就这么执着于欺负悠悠。
抬眼看去，楚离风却立马转过脸，面无表情顺了顺衣摆，离开时不忘顺脚将孤墨剑踢到一边，大步流星走出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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