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启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了，只满目深情恋恋不舍地抚摸着他的脸。
“我是不是好没用，没能为父母报仇，也没能护住你，终究还是让父亲失望了……”
苍玉痕哭着摇头，心痛得快要碎掉。
“不要这么说、别这么说，在我心里阿启永远是最好的，没有比阿启更好的了。”
敖启虚弱一笑，“那父亲还喜欢我吗？”
苍玉痕无法在思考更多，所有言语皆由心而发。
“喜欢……喜欢阿启……”
灵力断断续续注入，他也快要支撑不住了。
敖启欣慰笑着，低低咳出两声气音。
“那……以前那个问题，父亲可以告诉我答案吗？父亲可有爱过阿启，不是儿子，而是将我当成一个男人去爱……”
苍玉痕眼泪愈发汹涌，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爱的……爱的……”
他吻着阿启的唇，“我很爱你，敖启，我爱你，求你别死，只要你活着，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人给你、心给你，你要我怎样都好求你别死……”
“也……包括做我的道侣吗？”
苍玉痕瞳孔一颤，这还是阿启头次提出这个请求，但他已经无法思考了。
“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活着……”
敖启抬起无力的胳膊，轻轻擦拭着养父脸上的泪痕，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父亲，阿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可是阿启好累，想要睡一会儿……”
他缓缓摸出一颗灵丹塞入口中，又塞了一颗进苍玉痕嘴里，随后便晕死过去。
“阿启——！”
苍玉痕崩溃哭叫一声，哆哆嗦嗦去谈阿启的鼻息，发现他气息微弱，还活着，他的阿启还活着……
或许吃了阿启的药，身体好受了些，阿启一睡便是一天一夜，苍玉痕拼了命用灵力维护他的心脉，最后精疲力竭，晕倒在阿启怀中……
再醒过来时不知过去了多久，他正被阿启抱着，亲昵地吻着额头。
见他醒着，苍玉痕一阵欣喜。
“阿启……”
敖启吻着养父的掌心，声音嘶哑地道：“我在。”
热泪夺眶而出，几十岁的人哭得像个孩子。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敖启温柔笑着，“我能有什么事呢，大仇未报，还没有跟父亲成为道侣，怎能轻易撒手人寰。”
苍玉痕再也隐忍不住，抱着阿启的手掌大哭了起来。
没有什么比阿启活着更令他开心的事了，阿启活着，他们都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经历生死别离，他明白已经没有办法失去阿启了。
只要阿启好好活着，哪怕父子俩永世不见也没关系。
等他终于哭累了，敖启也精神了许多。
二人内伤重过外伤，龙神宫这些年也没闲着，没有宫主的日子里，长老们关起门来研究灵药，敖启揣在身上的灵丹便是最好的疗伤圣药。
敖启还是虚弱，内伤导致他连连咳喘，时不时还能呕出血来。
“阿启，你怎么样？”
敖启摇了摇头，“都是瘀血，长老们的药好，没有性命之忧。”
顿了顿又问他：“腿还疼吗？”
苍玉痕瞥了一眼右腿，发现已经被包扎过了，他试着动了动，发出一声痛嘶。
“怪我大意，糟了胥老贼的暗算。”
“没关系。”敖启道，“等身体恢复一些，我们再想办法出去。”
整座山几乎塌了一半，山洞里到处都是碎石堆积，苍玉痕从纳戒中找出点水和伤药，为阿启的脸擦药。
“洞口还有结界，不知长老们能否找到我们，否则凭你我二人之力，很难从里面出去。”
“总有办法呢。”敖启笑着，“父亲说过啊，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何况胥老贼也被我伤得不轻，至少十天半月别想使用灵力了。”
回忆起胥震霆吃瘪仓皇逃走的模样，苍玉痕也不禁噗嗤一乐。
敖启亲昵蹭着他的头顶，握着他的双手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