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大着胆子敢在老虎身上薅毛，在他抓着他那个便宜哥哥的腿信誓旦旦说要做人家的狗之后。
“呜！”
没多久报应就来了。
伴随着腹部突如其来的疼痛，黑色的钢条像把他笼在里面似的。
他只能看到椅子腿，两边桌子的落地柜，还有…
那双光裸的麦色小腿。
刚才正是其中一条给了他一下，此刻示威似的，踩着他的肚子。
方朝轩把他当垫脚的。
放学后，家中只有他们俩人的时候，方朝轩就迫不及待开始了他的打击报复。
很…幼稚的那种打击报复。
——方糖平时都趴在这儿陪我写作业的，你把它弄没了，你看着办吧。
把书包砰一声放下来，站在书桌旁的黑发男孩如是说道，眉宇间流露出些许蓄势眈眈的样子。
他往下看了眼，下面居然还有个软垫，上面隐约能看见灰白的毛发，显然方朝轩说的是真的。
抿了抿嘴唇，然后…
他顺从的钻了下去，还没在里面坐稳。
“趴下去。”方朝轩也坐到了椅子上，直接踩了过来，他听见对方冷冷的嗤道，“狗可不会像你一样…”
……盘腿坐在这儿。
他躲闪不及，脊背撞在了桌子上，发出闷响，又给人歪歪斜斜的一脚踩在胸口上，扭曲又狼狈的被塞在这个憋崴的角落里。
………
大约是下面除了一开始的闷痛声之外，没有传来其他的声音，方朝轩在上面维持着伸着腿的动作，过了好半晌，大约是好奇他在做什么，悄悄慢慢的把头低下去，看了过来。
他跟那双当时还只是稍有些细长的眸子对上眼，然后…
“呜…呜嗷……”
模仿着幼犬委屈时的喉音，用上鼻腔而非喉咙呜咽。
大概是此生最惟妙惟肖的狗叫。
毕竟狗可是不会说话的。
“……”方朝轩一愣，然后眼角抽搐了一下，片刻之后，冷笑一声，“行啊…既然你要这样…”
当狗当到底。
身上的脚终于挪开了，他迟疑了片刻，然后手肘着地，弯曲起来…
侧卧了下去。
把方朝轩的脚围在了腹前。
“哈…”很显然他模拟犬科的讨好举动并没有博得对方的看好，或者说，更刺痛了方朝轩。
“唔！”没当他反应过来，毫无防备的腹部就挨上一脚，本就脆弱的部位肠子都挪了位，钻心的痛。
他想，当时大概脸都青了吧，又疼又惧，当他看见那只脚再度抬起的时候，下意识用手挡了挡。
方朝轩肯定不会这样对方糖，但是…
他在发抖，带着踏在他手上方朝轩的脚也在颤。
“不是要当狗吗？”
他眼前都是模糊的泪花，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在看人，听觉却不受影响。
那只脚掠过他的手，带着点沐浴露的气味。
…方朝轩回家就会洗澡。
离得好近，闻得好清晰，因为…
那只脚踩上了他的颈部，直直把他往下压，直到他的脸颊贴到了软垫边上的突出处，狗毛也沾到了他鼻尖，半边眼睛里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去，被垫子吸收。
呼吸陡然粗重起来。
顺着线条流畅的小腿往上，他看见了方朝轩的大腿，可能是被挂了一下，宽松的短裤没能覆盖那一块，被凳子边缘勒出点圆润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