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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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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号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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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阴天,即使处于秋冬季的交界线,白天的的太阳也依旧刺眼,此刻都被层层叠叠的云遮住,冷风打着旋卷起地上枯黄的落叶。

唰——唰——

穿着军绿色棉衣的人低头把那些叶子扫到一起,逐渐变成了一小堆,而在他身后,模样像是巨大的台阶一样,每一阶上间隔几米,都是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方碑,凑近了看还能看见黑白的照片。

远远一个黑白相间的毛绒团子缀在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身后,他穿着黑色的长风衣,一手拿着白色黄蕊的花束,一边朝上走。

“小方啊,今年也很准时啊。”清理落叶的人停下手上的动作跟那人打招呼,搓了搓布满老茧的手。

他退休后没事儿干,恰好旁边的公墓招人,他就来应聘了,一干就是快十年了……

“孙叔,好久不见了。”被叫做小方的男人冲他点点头,脸上带上淡淡的笑,使得那股身上的冷厉冲开不少。

“诶哟,糖糖,”他牵着的大狗也摇晃着鸡毛掸子似的尾巴,孙祥恩摸着那毛茸茸的大狗头,也笑了起来,“跟哥哥一起来看妈妈了?”

方糖呼哧呼哧喘着气,被摸得开心的直打转。

“你先去,”让开一条路示意他们过去,老头往旁边靠了靠,“别耽误了时间。”

“好的,叔。”方朝轩拉了拉身边的大狗,一人一狗往上走,很快背影就变成小小一点。

“唉。”扫了一会儿,直起来缓了缓,孙祥恩抬头看了眼。

这个小伙子年年都来,他是看着他从个小孩儿模样的初中高中生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

在墓地干了这么久,他就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每一个出现在这儿的身影后都有让人心碎的故事。

但是小方的他并不清楚,他来的时候,那个碑立在那儿已经有几年了,只听他的上一任唏嘘的跟他说……

“那个娃儿也可怜,听说是妈出车祸没掉了,”瞎了一只眼驼着背的老头又摇头又叹气的,连连叫惨,“我是看着他们给碑立起来的,放骨灰盒下去的时候,娃儿哭得那个难过……”

……后来他上班了,第一年就对这个小孩有印象了。

印象还挺深刻。

那时候小方还跟他差不多高一点,拿着夹着钱的纸折子塞给他,脸上一副努力装出来的老气横秋,对他说。

“叔叔,我不在的时候,下雨了,过节了,你照顾一下我妈妈,给她擦擦碑,弄点吃的摆摆。”

还加上一句。

“钱少不了你的。”

想必他是觉得自己恩威并施,很完美的处理了这些成年人之间的弯弯道道。

殊不知守墓人里拿了钱不干活的大有人在,有的甚至还会偷拿家属的供果礼盒去卖钱,孙祥恩当时心下也不以为然,应了就当作是有一笔额外的收入。

看这小孩一身穿的金贵,也是不差钱的。

但好在他人也算是老实,还愿意隔三差五去看一眼,清理一下周围的杂草,实在脏了就擦擦碑。

一弄就是这么多年,前几年小方还有空没空来一趟,有时候背着个书包,有时候带着那条还是小狗的阿拉斯…什么犬,搁那儿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一直到天沉沉黑才回去。

他有次好奇,凑近了去听,发现无非就是些琐事,什么隔壁班的女同学,自己考试成绩,等等等等…

后来好像小方出了事儿,受了点伤,大半夜不睡觉,白纱布裹着脑袋突然跑来看他妈,又是跟墓碑絮絮叨叨了大半宿。

给他吓得个够呛,天晓得他看到个白脑袋在远处晃晃悠悠的时候心里咋想的。

之后三四年就只一年来一次,每年都给他封上个厚厚的红包。

有时候风尘仆仆的还拖着行李箱,上面标签还写着国际中转站,还有那些他看不懂的洋文。

雷打不动的只有那束花,叫做什么…西洋水仙,对,他也知道,因为他偶尔也会去买这个花,得跟花店的人说。

快把落叶扫完了,孙祥恩才停下来,准备去歇会儿。

他活动着嘎吱嘎吱的肩背。

这十年下来,一开始风雨无阻来悼念亡者的有不少,逢年过节都来,但是十年如一日坚持下来的…不过十分之一二。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呐。

“我来看你咯,”方朝轩把花放下,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从石头缝里长出来的杂草,顺手伸手拔了拔,“周嘉宁女士。”

他有些不高兴。

孙祥恩没有把碑擦干净,旁边的草看着也有段时间没修了。

“老头趁我不在这些年越来越敷衍了,”他气哼哼的跟照片上的人说话,“是不是给你的水果零食都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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