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川流是在五天后的一个夜晚回来的。
他谁也没惊动，悄无声息地翻墙进府，顺着窗前的大树直接探入哥哥的房间。
他在虞漾床前站定，月色星辉将他的身影拉成长长的一道，如同化不开的墨渍沾染在正背对他睡觉的哥哥身上，一动不动的凝固着。
虞漾这段时间被虞川流的事情折磨得够呛，睡眠浅，一晚会醒好几次。他曾差人去摄政王府找弟弟，得到的只有不知去向的冰冷讯息，这让他在梦中也不得安宁，一会儿是弟弟和景鸣深亲热的画面，一会儿是过去虞川流以撒娇的口吻向自己告白的记忆。
纷纷杂杂的回忆席卷而来，他皱紧眉头，满头大汗，猛地从梦中惊醒。
“来人……啊！救命……唔！”
他身体微动，刚想叫人进来给他端杯水便措手不及地被散发着陌生香料气息的身影压进被窝。虞漾又惊又怕，那人冰冷的手捂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强烈的窒息令胸腔剧烈扩大缩小，软白的皮肤从收力的指缝间溢出，泪水不受控地流出来，一滴一滴淋湿在对方的指尖。
“呜……呜……”他闷闷哭着。
虞川流被水珠烫得收回手，如坐针毡，慌忙将哥哥的身体翻了过来，颠三倒四地安慰：“别哭，别哭哥哥……对不起，是我，不是谋财害命的歹人。”
他的声音很小，熟悉的嗓音却让虞漾飘忽在空中的魂魄顿时落在了实处，他的泪水流得更快了，张了张嘴发不出声，整个人崩溃地侧首瘫软在床上，不想再去瞧见弟弟那张可恨的脸。
“哥哥……求求你看看我。”虞川流见他这副模样，心下的爱怜、疼惜、愧疚交错往复，忍不住俯身亲吻他的脸颊，轻柔地舔舐带着咸味的泪水，“看看我吧。”
“我好想你，不要再生气了。”
虞漾气得身体颤抖，软绵绵地陷进被褥，被弟弟胡乱地亲吻。
“别说了……嗯……”他双手撑在胸前，想要制止这荒唐的局面，“我们不能这样，你赶紧起来。”
虞漾仰头不断躲避来自弟弟的攻势，可即使刻意屏住呼吸，在不经意间还是嗅闻到了不属于对方的怪异味道。
他讨厌这个气味。
让他心乱如麻，浮躁到了极点。
虞川流没有发现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被哥哥知晓，他扑进虞漾怀里才像是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眷恋哥哥的体温，哥哥的气息，哥哥的皮肤。
虞川流支起身体，无视虞漾的拒绝，从哥哥的脸颊缓缓吻向他的唇。
虞漾觉得好痒，也很难受。
以往他们不是没有过亲吻，虞漾舍不得虞川流忍受情欲，不止一次被迫把手指借给弟弟使用，炙热的鸡巴在他手心里乱撞，意乱情迷中弟弟曾吻了他。
然而此时此刻却那么不同，虞漾从来没有如此恨过自己的洞察力，他闭着眼，手下的力道失了分寸。
“唔！”
虞川流闷哼一声，动作不歇，越发孟浪，他喘息抱怨：“哥哥，好痛，你不疼我了吗……”
他单手掐住哥哥的手交叠在他的头顶上方，捏着哥哥的脸颊逼他看向自己。
“哥哥，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这么做的。”
他深深地吻住虞漾的嘴唇，在猝不及防中舔进了他的唇腔。
好甜，好香，只有哥哥才有的味道。
虞漾挣扎不已，没人固定的腿脚乱动，不停击打虞川流的脊背。
“嗯……放开我……”
虞川流不管不顾，细致舔弄哥哥的舌头，之前只会咬住舌尖吮吸的少年学会了真正的吻法，滚烫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交换，虞漾头抬得极高，泪水溢出眼角消失在了鸦云般的乌发间，腿逐渐软了下来，脚趾蜷缩，勾动身下的丝绸。
虞川流的吻急切而彻底，他没有闭眼，嘴唇含住哥哥的时候还在心中描摹对方染上欲望后的情态，舌头攻略城池时还在感叹哥哥的嘴巴吃起来果真美妙，自然也并未忽略那珍珠串似的眼泪。
他一顿，稍微和哥哥拉开了距离，虞漾瞳孔微缩，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弟弟的吻又烙了下来。
而这次除了更加激烈的亲吻，随之而来的还有虞川流方才服下的丹药。
圆圆的小粒平平无奇，被舌头互相推挤，虞漾的发疯似的努力反抗，却仍是不敌弟弟的强势攻占，丹药快速融化在了唇齿缠绵中，和着涎液一同吞吃入腹。
虞漾发力推开弟弟，趴在床上干呕不止。
“你到底……”
他单薄的身体像是要拦腰折断，撕心裂肺地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问道，“你到底喂我吃的是什么？！”
“放心吧，哥哥。”
虞川流坐在他身边，殷勤地喂他喝水，道：“这药吃了对你无碍的。”
虞漾没有余力折腾，顺着他的服侍大口大口喝水。听到虞川流的解释，他睫毛一颤，讥讽话语刚要出声，口中温热的水滑入喉管旋即如同烈酒泛起阵阵热意，他忍不住捂住肚子，突如其来的热潮比任何时候都要凶猛。
那个能够孕育孩子的地方在发热……
他莫名其妙地闪过这个念头，脑子一片空白，气势汹汹的情欲飞快侵蚀他的肉体。
“哥哥……”虞川流拉长声音挨近哥哥的耳边，轻声道，“是不是很难受？我们做吧，我好想……”
“滚！”
虞漾抬手猛推，弟弟一时不察竟真的就这样被他推倒在地，他自己也没想到会如此轻松，动作微滞，然后立马支起身体想要逃离，却刹那间被酸软的下身拖累，踩在脚踏上的腿一软，直直倒在了弟弟身上。
虞川流怔忪，前一瞬还被哥哥的体香迷得神魂颠倒，下一瞬便如坠地狱，他心间一冷，哥哥热烘烘的身体又飞速盈满了他的怀抱，让那股冷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身体同样热了起来，紧紧揽住意外得来的哥哥，打蛇随棍上地说：“做吧，哥哥，我想和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