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内心充满悔恨。
而郁绗，在少年亮晶晶闪闪发光又羞涩的注视下，白皙的脸上也染了一抹红，他从没被人这么大胆热情的盯着看过，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咳，我不是不让你......吃，你要是喜欢的话......当然可以......都随你。”
后半截话越来越小声。
林渊想用头垂地。完了完了，他绝望的挣扎：“你别误会，我不是变态痴汉！”
谁知郁绗竟然理所当然的点头，“嗯，我知道。”他的脸越来越红，“你只是对我......”
耳机里突然出声打断：“够了。回来吧。有人在门口接你。”
林渊从没这么感激攻二救自己于水火，他蹭得站起来就要跑。
卓翊：“把裤子穿上。”
哦，对，裤子。
他慌乱地套上裤子，抖着腿狼狈逃跑。
都到门口了，郁绗忽然出声。
“你还会来看我吗。”
他的声音并不大，甚至很小，小得林渊就这么故意无视也没关系，对方也是这么想的，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向他寻求一个答案，而是一句不抱希望的呓语。
林渊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再无法多迈出一步，就这么停了下来。
他恨自己耳朵这么灵，硬是做不到无视郁绗的话。
“我当然会来。”他嗫嚅着。
“我、我讨厌你！你就等着我的报复吧，我才不会让你好过！”
隐约听到身后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
他猛低头掩住红得冒烟的脸，仓促的大喊了一句，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跑了。
等在门口拿着毛巾的秘书思索了一秒人生，默默在身后替他关上了门。
林渊一口气跑回到了卓翊那。
关上门隔绝了身后的一切，才松了口气。
卓翊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道：“看来我判断有误。让你去羞辱郁绗，是个非常错误的选择。”
林渊腿还有点软，下身黏糊糊的不太舒服，卓翊身边就有个空座，他又不敢坐，只能不舍的收回视线，给自己辩解：“我觉得我还挺成功的，我没羞辱到郁绗吗？我都对他做那种事了，他不是要讨厌死我了。”
卓翊仔细看了他好几遍，确定他是打从心里这么觉得，不是嘴硬乱说的，也不是为了糊弄他。
忽然心情有些复杂。
少年真心觉得郁绗那样的人，不屑于欺骗算计他，不屑于沾染欲望，所以他光是这么做，就能触怒郁绗。
如卓翊这般内心认可郁绗是世间少有的心思通透纯澈之人，也不会认为郁绗完全不会耍心机。
那怎么说都是在郁家那潭浑水里，坐稳了继承人的位置，保持了出淤泥而不染之姿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是个如林渊所想的那样的人。
“你到底是私自把他捧到了多高的位置啊。”他意味不明的感慨一句。
他错了。让这脑袋不灵光的小东西去欺辱郁绗的结果，就是他完全被郁绗耍得团团转。他丝毫不怀疑，林渊能干出被卖了还一脸愧疚心疼的，替人数自己卖身钱的事。
一点都不像第七区出身的人。
不说像郁绗那样长了八百个心眼子，也不能一点心眼都不长吧。这太夸张了。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么鱼龙混杂的地方活到现在的。
“算了。”卓翊叹气。
“那下次什么时候再去折磨郁绗啊？一次不够吧。”林渊蠢蠢欲动的问。
“没有下次了。”
林渊急了，“不行！我恨死他了，卓总你正好需要这么个人替你干这事，我也能干——”
他还要走剧情被赶出去呢！不让他接触郁绗哪行啊？
卓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坐这。”
林渊犹豫了一下，期期艾艾的走过去，局促的坐在他腿上。
心里拿不准要攻二要干什么，他正怀疑攻二是不是要找个方便的姿势揍他，就被卓翊抬起下巴，攻二帅气的俊脸凑过来，深邃的黑眸映出他的脸。
“看清了吗。”他问。
“看......什么？”
“看看你这张脸，哪里找得出一丝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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