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逐渐被麻痹，林素诚和这股力量抗衡，伸出了手指指向从晋，从晋脖子上亮起一枚火红的朱雀族徽，比泗雪的还要明亮。
一股巨大的压迫力挤压着他的动脉和气管，从晋的双手都在颤抖，催动蛇毒的力量丝毫没有减弱，还低低地笑了起来，抬起眼看着林素诚，似乎充满了异常的亢奋，肩膀都在颤抖：“大祭司...您真的要杀我吗？”
林素诚纤细的手指似乎抖了一下，神明没有心软，可是眼泪却先一步流了下来。
遥远天边传来一声悲鸣，林素诚瞬间飞走，蛇毒被爆发的力量压制，从晋踉跄几步吐出一口鲜血。
艳红的血染红了男人的唇舌，眼里满是红血丝，却悲痛地笑着，笑声悲戚又孤寂。
“自始至终，您眼里只有他们吗？”
“大祭司，该醒醒了，正视你自己的欲望吧。别被人推向了神坛就真的把自己当神了。”
那火红的翅膀越来越远，朝着雪豹族城去了。
他一路飞到城中，在泗雪的宅子屋顶落脚，翅膀收在身后，跳了下去，泗雪的家仆自从寿宴就知道了林素诚的身份，没有一个人敢拦他。
管家急急忙忙跑过来：“大人，我给您带路。”
“我要见泗雪。”
管家连忙带他去，完全不敢反抗什么，泗雪的宅里一片寂静。
林素诚进了屋子里听到了浅浅的咳嗽声，寻着声进了卧室，泗雪虚弱地躺在床上，身上的棉被似乎要把她压扁。
“您来了。”泗雪抬起浑浊的眼，笑了笑，“我知道您会来。”
“为什么？”
“外面的事我听说了，我这条命从你那里捡的，你的愤怒让天地震动，我也不该存在了。”
泗雪之所以能在瘟疫里活下是赐福的副作用，来自山川之力，本来就行将就木的她一直想要见到大祭司最后一面，完了愿后也可以安心地走了。
“大祭司，其实...我犯了个大错。”泗雪的声音拉着长央，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但是林素诚不是一般人。
“在这个您来之前没有大祭司的那段时间，凤凰来找过我。”
“凤凰？”林素诚听到后握了握拳，“是谁？”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凤凰和您一样神秘。”
原来凤凰那几百年在骗他，凤凰没有沉睡，被偷了神火后真的失去记忆了吗？
那为什么还不出来？在躲什么？
泗雪继续回忆道：“当时他们说有个计划，我听不懂，他们让我跟着您一起去那个世界。”
林素诚听懂了，是他在实验室里的那个世界。
“为什么？”
“我不知道，他们答应我了一个要求，答应帮我庇护我的孩子，当时我走投无路就去了。可惜我去了那个世界后和另一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
“和谁？”
“您应该记得那位给您留着电脑的实验员吧。”
林素诚怎么会不记得，当时他不受关注的日子里接受日常检查，那个女人每次都会留着电脑在桌子上，甚至开着屏，他从里面学了很多东西，关于人性，关于人的情感和性格，以及一些网络。
所以她想表达什么？
“大祭司，您不是神，您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就会有感情有欲望。”泗雪和林素诚那双眼对视，“素诚，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实验室，那位实验员还是这么称呼着他，他似乎还是一个有血肉的人，不是空无的神。
到底哪个自己才是有思想有感情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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