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楚灵渊看着床上衣服凌乱的秀丽少年。
虽然烛光昏暗，这少年却像在散发着莹莹光芒，让人完全无法忽视。
他分明不是齐青云，那么他到底是谁？这样的一个人会不会影响他计划的进行。
楚灵渊极力压下内心中那分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思，努力维持意识的冷静。
“哎？”齐晏歪头，有些苦恼，“渊渊居然不记得我了吗？”
“不记得”三字一出，就像几根利刃直接狠狠地插入了楚灵渊的心口，无论他想怎么不在意仍然明显得不行。
双眼也是一阵阵的刺痛。
“好叭，我是齐家的二……小姐，对，是二小姐，我叫齐晏。”齐晏说，“计划不会被影响的，放心啦。”
楚灵渊不打算去纠正这一眼能看出性别的少年的说辞，反而问道。
“你知道计划？”楚灵渊在最后两字用了重音，眼睛也眯了起来，一副凶相。
“不知道。”齐晏果断地说，“齐青云告诉我的，让我照着念，总之安心吧。”
楚灵渊陷入思索，他暂时搞不清事情怎会如此发展。
看他半天没有什么反应，齐晏勾了勾发丝，思考了一下，想到了另一个东西。
“你现在是要去逛青楼吗？”齐晏眼睛一亮，语气跃跃欲试。
在听到齐青云说的时候他就很感兴趣了，现在也想跟着一起去看看。
至于楚灵渊怎么才能恢复记忆，那等以后再说，说不定他敲他脑壳一下，他就又好了，暂且不急。逛花楼才是他目前最想做的事情。
“我是要去青楼，你就在这儿就寝吧。”楚灵渊瞥了他一眼，逃一样地转身离开。
切，让他睡他就睡，那他岂不是很没面子，齐晏决定自己偷偷地跟着去。
“主上。”本来应该是玉春楼老鸨的梦娘，朝着楚灵渊低头行礼。
如果是京城其他人看到肯定会惊掉下巴，京城最大最繁华青楼的老板娘竟然会对最废物最没用的七皇子俯首称臣。
“无须多礼了。”
她本来要跪下，却被楚灵渊止住，于是只好单膝跪地，开始汇报今天的情报。
楚灵渊举着茶杯，边听边浅酌一口，神色晦暗不明。
听完后，他对梦娘说道：“把阿昭叫过来。”
阿昭是住在玉春楼的一名苗疆少女，乃是投靠于楚灵渊的门客之一，她精通巫蛊之术，十分厉害。
梦娘心里有些奇怪，不知道她这主上今天是要做什么，但还是按照要求把阿昭带上来了。
“主上，你找我有什么事呀？”一道活泼的女声夹杂着银饰碰撞的声音响起，阿昭好奇地望着楚灵渊。
“你看我有没有中什么蛊？”楚灵渊又饮了口茶道。
“这断然是没有的，我早在刚决定追随您时就为您布下天竺散，除非对方功力在我之上，否则完全不可能成功。”阿昭果断地说。
况且根本不可能有功力在她之上的人，她可是苗疆圣女。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中情蛊了？”楚灵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
阿昭眼睛震惊得瞪大，然后问：“主上，你怎么会怀疑自己中情蛊了！”
楚灵渊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今天遇到一个人，大抵是动情了，但这根本不可能发生。”
“这也不对呀，情蛊是不会立马发作的，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慢慢转化成爱。”阿昭反对道。
“万一他早对我下情蛊了呢？”楚灵渊不死心地说。
“不会的，不会的，她下蛊我肯定能发现的，不会有比我更擅用蛊之人了。”阿昭笃定地说，她对自己的能力极其有自信。
“好，你先退下吧。”楚灵渊摆了摆手，就无奈地扶额揣摩自己的心绪。
他是了解自己的身体的，他绝对不可能动情，起码在治好体内的毒之前，肯定不会爱上别人，但是看到少年的一瞬间的心悸又是为何会发生？
楚灵渊想不明白，他稍微扯乱了衣服，把自己弄得像做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后，才慢慢推开门。
刚出门楚灵渊就看到了副令他震惊的场面：一个身穿红衣的少年坐在一群莺莺燕燕之中，被完全包围了起来。
他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那少年用清朗的嗓音甜甜地喊着“姐姐”，还有那群姑娘们不断传来的娇笑。
楚灵渊大步向前，绕到这个红衣背影前面，想要看看这少年是不是他所想的那人。
果然，这是他今天刚过门的“新娘”。
楚灵渊心中升起了他不知由来的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