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的袭击来的很快，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第一重关和第二重接连失守，将士收拾起残兵迅速撤入第三重。
“是妖族的那个孽胎降世了？”
学宫最高层，几个泛白色微光的人影聚拢成圈。
“有我们压着，他还没那么快出来！”
“出来了也别想长大！”
“哼！”
待屋里几人都发言过后，光芒最强的人影才不慌不忙地道，“妖族那边我们的人发来消息，那位怕是真的快了。”
屋内气氛顿时一冷，几个人影不约而同做出了戒备的姿态。
“马上就要到三年一次的双月互换，妖族势力最弱，我的意见时，趁他还没完全出来，借此机会彻底格杀！”刚刚发言的人影继续说道。
他的辈分应该很大，话音落，其他人迟迟没有回话。约莫半柱香后，才有一个苍老的女声悠悠道。
“那时人族的力量也会被削弱不少。”
“哼，那就杀进妖都。”
除他之外，其他光影皆是一颤。
“嘶，太冒进了。”
“这不是拿我人族数万学子去送死吗？”
有拐杖敲击在地，嘭一声巨响压下众人的反对声。
“若让那孽障诞生，死的何止数万，人族软弱的时间够久了，不如拼死一搏。”
学宫的风吹不到边关，吹不散那弥漫的血腥气，吹不走那动天的哭嚎。
“将军，连失五关，真不能再退了。”
“一群废物！”
柳子业一把将桌上的战报扫落在地，赤红着眼问下面来报的小兵，“后方的支援呢？说好的军队呢？都死了吗？”
“后几关来传信，让我们继续撑着，他们也没有多余的兵力了。”那小兵头垂在地上，满是惊恐。
“废物，去他妈的！”
满腔怒气的柳子业冲下来就要踹那士兵，看到门边一道柔粉的身影，强行将自己的愤怒压下去。“还不快滚！”
“是。”小兵仿佛捡回了一条命，立刻起身往外小跑，被进来的玉寒拦了一下。
“麻烦小兄弟告诉城里的大伙，不要松懈，一定要守好城门。”
“一定办到，夫人。”
“去吧。”玉寒柔柔地笑道。
她跨进屋，“夫君。”
“你来了。”柳子业牵着她的手将人拉过来，“不在屋里呆着，来这干什么，都说了这不是你们女儿家该来的地方。”
“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寒儿担心你，给你煮了些粥。”
玉寒将篮中的粥碗放在桌上，跪坐在柳子业身后给他揉着太阳穴，“别急坏了身子，有烦心事也可以说给寒儿听。”
“唉”柳子业长叹一口气，“你又懂什么，一会儿就回屋里去，这兵荒马乱的，你要是再出了什么事，我还不如引剑自戮呐，这督军当的真憋屈。”
玉寒笑笑不再说话。
荒漠的夜晚十分寒冷，但玉寒的心更冷，她手捏着那张信纸止不住的发抖，最后还是捏不住，纸张轻飘飘地落下，能看到有明日开城门共谋大事的字句。
天上一轮弯月，将玉寒的脸照的比纸人都要白。
思绪回到当下，玉寒抓住柳子业的手引向她的腹部，“别说傻话，你可是要当爹的人了，在孩子面前可要稳重些。”
柳子业傻了，一张俊朗的脸此时竟然十分呆萌，他先是不敢相信地摸着玉寒的小腹，一个猛的跳起，“你是说，寒儿，你…我…，你有我的孩子了？”
玉寒微微颔首。
“太…太…好了…！”柳子业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小心地环着玉寒的腰，开心的像个孩子，“寒儿，你放心，我柳子业发誓一定给你们娘俩最好的日子，我要当官，当好大好大的官，给你们买全大陆最大的房子，还要给宝宝打最大的金链子……”
“瞧瞧你，高兴的都不会说话了。”玉寒嗔怒地推了他一下，“还不快把粥喝了，你要是饿没了，我和孩子指望谁啊？”
“好好，好寒儿，我喝，我喝还不成嘛。”
柳子业端起桌上的碗一饮而尽，然后就抱着玉寒傻笑。
“等到这战事结束了，我们去传说的世外桃源，我耕田，你纺纱……”
柳子业还在畅想者未来，可说着说着，他开始往外吐着血，浑身也一阵的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