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陈他们学校的厕所是马桶，新校区都是重新装修的，他们寝室又有甘嘉树一个任劳任怨的老班长般的人物，每天都要刷上一遍厕所。
所以尽管宁陈坐在地上，却也是不脏的。
他听见顾翡说出这话的时候，心底的感觉有些复杂，宁陈自知自己那些好兄弟言论是站不住脚的，但是为了自己活命，选择了骗人。
他只能在心里重复着，顾翡是虚拟纸片人来说服自己做那掰弯直男，天打雷劈的事情。
顾翡说出要帮宁陈口的时候，莫名就觉得耳根都充血了，要知道他身为十五岁就开始谈恋爱的老麻雀。早已经过了脸红心跳的年纪，现在对上宁陈那双狭长又漠然的双眼时，却觉得心跳加速，跟不上节奏。
宁陈拧着眉，深深吸了一口烟，缓解着手指的颤抖和心脏的窒息，他望着那耀阳般漂亮的少年，内心一片沧桑，骂了一句：“傻逼。”
他是真的没想到，顾翡能这么好骗，只要打着好兄弟的幌子，什么都变得合理起来。
顾翡莫名其妙被骂了，瞬间像是炸毛的猫儿，登时不干了，血液加速，心跳剧烈，都是被气的。
他忍不住对骂起来：“你别以为我们关系好，我就不揍你，你今天骂了我好多次。”
宁陈咬着烟，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微微紧绷着，表露出一丝锋芒毕露的意味，他撑着马桶站起来，面对着面和顾翡对视着。
喉咙之前被顾翡肉柱侵犯的不适感还未消失。
顾翡面色不善地看着他，额间几丝红发沾粘在肌肤上，少年的意气风发和红色很配，直白又热烈的颜色点缀着他璀璨的眉眼，他直勾勾看着他，似要和他理论出一二三来。
宁陈吐出烟，修长手指夹着香烟，嗓音暗哑，薄薄湿润的唇瓣吐出一句轻都不能再轻的话来：“顾翡，要不要和我做爱。”
宁陈看见了顾翡眼睛瞪得铜铃大的全过程，他心中默默觉得好笑，如果是他，有个腿毛大汉突然说要和他做爱，他应该会打110，叫警察叔叔给他抓走，告他性骚扰。
顾翡整个人站在风中凌乱，刚刚那冒起的火气，霎时间荡然无存，只剩下震惊，紧接着寒毛都竖起来了。
宁陈自然不会让他自己考虑太久，他将烟扔进马桶里，顺势冲水，随后望着顾翡，唇角噙着一抹笑意：“你怕什么？”
“谁怕了？”顾翡嘴比脑子快，已经下意识的回嘴，但是还好脑子健在，他解释道：“不是......宁陈你是不是脑子被篮球打傻了，你在说什么傻话呢，我们两个大男人做什么爱？恶不恶心啊，我操......”
顾翡一想到两个男人拥抱亲嘴就觉得浑身难受，他这样的人，身边除了女人。当然还有来找他约的男人，大多都是娘们叽叽，看他眼神，像是恨不得当场把他裤子脱了，咬他的鸡鸡。
有漂亮男孩子，顾翡也只觉得恶寒。
但是说这话的是宁陈，他多了一丝复杂，和一点想要劝他回头是岸的慈悲。
宁陈心中赞同顾翡的话，不过是那个傻逼系统的脑子被篮球打坏了！
他静静看着顾翡，斟酌片刻说道：“我没傻，我就是好奇......你不好奇嘛？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当同性恋，就算不是同性恋也想和男人约炮，还说什么爽上天了，你不想试试？我前两天认识了一个美术学院的男生，他是同性恋。”
“他想和我约，还告诉我，如果很爽的话，还能被操尿，喷一地水......”
宁陈说完这些，望着那处于怔然状态的顾翡，眯着眼挑衅笑了一下，用沙哑的嗓音问他：“你想不想把我操尿？”
他说完这些话，狠狠唾弃了自己的不要脸，脸上却用越发有神的眸子盯着他。
两人站在一起，身高相差不多，目光汇聚在一块儿，宁陈似乎看见了掩藏在顾翡震碎三观下的蠢蠢欲动。
顾翡脑袋里似乎被分为了两个小人。
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是对于男人和男人做爱的生理抗拒，另一个则是基于和宁陈两次射精的美好初体验和对于将他操尿的深深诱惑。
像是要将顾翡整个人割裂开来。
“这样吧，反正你房都开好了，你知道我们学校门口是有同性恋酒吧的吧，我们去看看，你如果能接受，我们就来，不能我找别人试。”宁陈动之以情晓之以情：“我们俩认识也有两三年了，你不至于为了这点子爱好搞歧视吧？”
宁陈开玩笑地说着，洁白的牙齿在古铜色肌肤的衬托下，显得越发晃眼。
顾翡的脸色像是五彩缤纷的画布，精彩纷呈，最后他勉强答应了宁陈的邀请：“行。”
宁陈默默笑了一下，两人走出浴室，他又冷不丁地开口：“你有没有金嗓子喉片。”
顾翡混乱地看着他，似乎还沉浸在室友是个男同的震撼消息中，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眼，才骤然回神，涩然问道：“你......嗓子很痛吗？”
见他眼底有不自然，宁陈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故意清了清嗓子：“不知道，第一次吃男人的鸡巴，还这么大……可能喉咙里面破皮了，现在一吞口水就疼，不过没关系，只是一点不舒服而已......”
他舒眉展笑，故作无事地说道。
男人对于“第一次”这个词语简直是毫无抵抗力的。
宁陈佯装疑惑勉强，轻声好奇问道：“老实说，你女朋友给你口的时候，你也这么玩命往嘴里塞？”
“咳咳......”顾翡几乎是心虚地咳嗽了两声，视线躲避起来，说道：“额......是吧......”
是个屁。
顾翡很少让女朋友给他口，他更喜欢做爱，女生比较柔弱，随便弄弄就水似的哭，那么长的东西，真的塞进那小小的嘴里，怕是女生能死在他床上。
越这么想着，就越心烦意乱起来。
当时和宁陈这么做的时候，真的没想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