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纵横交错，有些地方紫的发黑，还有些位置刚结痂，就连大腿上也满是被凌虐过的痕迹。
这不是初白第一次下死手，以前也有过，但初白从不会隔着裤子，就怕意识不到自己下手有多重。
这次是他太冲动，也是隔得时间太久，让他忘了自己的毛病。
而且以前的卫也，会哭会喊会躲，初白也能因此去判断情况，现在不一样了，他好像不该再对卫也动手了。
初白刚把手放上去，卫也就浑身一颤，脑袋埋在被子里不住呜咽，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因为先前种种。
看样子这几天也没上过药，初白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动作，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让卫也疼的直哆嗦。
整个过程初白一言不发，卫也哭声不断。
药快要涂完的时候，卫也撑不住了，反手抓住了初白的手腕。
“疼……等等……”卫也声音都在发颤，但依旧乖巧。
初白停下了动作，也没说什么，就这样静静的等着。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吗？自己动的手，打人的时候想什么了，现在说什么都像是装模作样。
继续道歉？除了第一句对不起以外，剩下的道歉都没什么意义，说再多遍对不起，卫也也不会少疼一点。
“卫也……”
初白才开了个头，卫也就把手收了回去，闷声说道：“你继续吧。”
他以为初白叫他的名字，是在提醒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初白连解释都那么无力，卫也对他的误会大了。
他还能说什么，送自己一句活该吧。
药好不容易擦完了，初白开始为两天后的录制头疼，打算改个时间。
“录制换个时间吧，我去沟通。”初白提议。
卫也果断拒绝说：“不换，我没事。”
修改录制时间会很麻烦，他相信初白能沟通好，但肯定会给节目组带来很多的不方便，卫也不习惯给别人找麻烦。
初白纠结了一会儿，最终沉声说道：“好。”
他答应的这么痛快，让卫也诧异，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不会表面答应，暗地里去找我哥吧？”卫也大胆猜测，感觉这是初白能做出来的事！
他们之间的事还没解决呢，可别再把卫可量叫来，两个人卫也应付不来。
初白回答：“你哥要是问，我肯定不会骗他，他不问就算了，你早就成年了。”初白看向卫也挨打的位置，“以后不会了。”
认识卫也那年他十六，今年他二十六，初白在反思，他一直觉得卫也没长大，但其实卫也早就该为自己做决定了。
卫也感觉到了初白的愧疚，忙解释说：“我觉得没那么严重，犯不上改时间。”
“不严重吗？”初白苦笑，都这样了卫也还不忘安慰他，让他更加觉得自己不是人。
他把人打的这么重，当时完全没想过后面要录制节目的事。
“没上药才变严重的。”卫也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完全没有责怪初白的意思。
“你就没有怪过我？”初白在他大腿的位置补了一些药。
“没有。”卫也又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五年前初白听到这话，会忍不住的和卫可量炫耀，炫耀自己在卫也心中的位置。
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卫也的好。
“我答应过你哥要照顾好你的，没做到。”
卫也说：“已经很好了。”
卫也不只是在安慰他，这话也算是在描述真实情况。
他明确知道自己病了，心里不健康，其实是真的很疼啊，可他并没有觉得有多难以忍受。
他突然发现，疼痛消磨掉了他的大半精力，也控制住了他的很多情绪。
因为疼引起的失眠，比精神上的折磨要轻松多了。疼久了折腾累了，也就睡了。
卫也又补充说：“你以前也说过，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不管是初白还是卫可量，都是靠自己才走到今天的，他们没受过别人的照顾，也不会照顾人。
面对卫也时，俩人都没什么经验，中间也出过不少差错。
“你记的挺清楚的，可你也没做到啊。”初白微微笑了下，像是在和卫也闲聊。
卫也愣了一下，随后默默说了句对不起。
初白蓦地鼻子一酸，突然想到了自己和卫也刚认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