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乔言抬头一看，是楠楠拿着小票站在自己面前，她穿着一件V领白色宽松针织衫，黑色直发自然披在后背，她朝周乔言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一如既往温柔可亲。
“楠楠，你怎么在这里？也是来买奶茶吗？”
“是啊。”楠楠点点头，“不介意我坐这儿吧？”
“当然不介意。”周乔言笑着摇头，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其实刚才点餐的时候就看见你了，但你好像在聊电话就没打招呼了。”
“...啊，是啊，在聊公事。”
楠楠尴尬一笑，“今天是星期日啊，还在聊公事？你们未免也太夸张了。”
“不不不，你别误会了，是最近发生了突发事件必须紧急处理，正常的周末不加班的。”
“哈哈，好吧。”楠楠耸肩礼貌笑着，“对了，楚耀还好吗？”
周乔言点点头，“嗯，还是老样子。”
“他有结婚吗？”
“没有，不过他有交往的对象了。”
“那他的对象是你吗？”
周乔言没回答，虽然被她的话吓到了，但很快就对她露出微笑。
“哈哈，看来没错了，我的直觉真准啊。”
“你是怎么发现的？”
如果两人不主动开口说，或者亲眼看见他们亲密的举动，别人是不可能知道他们是恋人关系，毕竟在外人眼中两人就像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即使常常待在一起也会认为是理所当然。
楠楠手肘撑在桌面上，思考一番说：“那时跟楚耀交往根本没有恋爱的感觉，更像是在完成家人布置的任务。其实吧，虽然我对他没感觉，但楚耀很支持我的服装设计事业，有时他还会在我爸妈面前夸我有才华，真的很感动，因为爸妈一直反对我做设计。那时我会想，难得有个认同我能力的男人而且他还是爸妈喜欢的人，不如就跟他结婚吧，也许以后能产生感情。”
周乔言的脸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你不能这么认为，婚姻是关乎一生的幸福。”
楠楠“嘻嘻”笑了一声，“那你父母真好啊，他们很尊敬你。我是家里的三女，前面还有两个姐姐，其实爸妈一直很希望能有个男孩，我没出生前对我的期望很大，希望我是个男孩，可惜事与愿违。”
“对不起，没想到你的父母...”
楠楠假装不以为然耸肩继续说：“虽然我的童年与其他小孩一样，爸妈公平对待我们三姐妹，但我们都知道他们内心想要男孩的心愿。而楚耀就像是他们理想中的孩子，外形出众，工作能力和社交能力强，就想着跟他结婚的话应该不算太差吧。但直到有天我们约会时碰见你跟你前男友一起吃饭。”
在他们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周乔言出柜了，所以苏辰泽意外去世的事大家都知道，当时不少人都给周乔言发去慰问信息。
“你们看见了？怎么没来打招呼？”
楠楠倒吸了口气，摇头说道：“别说打招呼了，我们连那顿饭也没吃成。”
“怎么回事？”
“楚耀看见你们后直接跟我说了句“今天突然有事”就自己去收银台买单走了，我还傻傻的愣着，桌上还有两盘没吃完的意面和沙拉。你没看见他那时的脸色，要说准备去杀人我也信。”
“有那么夸张吗？”
“嗯，是的。不过当时我还没意识到他是因为看见你们一起吃饭而生气的。后来有次他喝醉了，我将他送回公寓，他就在大喊你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好像把所有事都串连起来了，在别人面前总在夸你，喝醉了只会喊着要你送他回家，看见你跟前男友在一起就马上生气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约会时他总是会心不在焉。他心里喜欢的是你，希望在他身边的是你。”
这些事周乔言并不知道，孙楚耀说当时自己很失落开始酗酒，还在酒醉状态下差点误食安眠药出事。
“哈哈，你的表情不要那么严肃，同性恋对我来说很常见，而且我跟孙楚交往本来就动机不纯，交往半年了没有一丁点感情。我再也不想做代替品了，就跟他提分手，这样我还有点面子。当时知道你男朋友意外去世，就猜到楚耀一定会追求你。”
“是的，他跟我表白时确实吓了一跳，一直都不知道他对我...”
楠楠捂嘴笑了起来，“不是吧，他看起来很在乎你。不过你们的感情我也不方便过多评价。对了，你们父母都知道吗？”
“我的家人知道，但楚耀那边只有晓琳知道。”
楠楠抬头思考了一会儿，淡淡地说：“在国内的话你们应该挺不容易的。”
“谢谢你的关心，虽然我们还没有完全公开，但无论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分手的，会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