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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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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琛没有回头,大步走了出去,招呼着手下去别处搜索了。

待脚步声渐渐走远,林司衍才真正放下心来,周顺本想进来,但被他给打发下去了。

“人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林司衍朝桶里道。

他等了片刻,却无人反应,莫不是憋得太久,溺水了?

林司衍心下一惊,连忙探手过去,要将人扶起,他好不容易才将何琛给打发过去,这黑衣人要是死在了他这,那他也活不了了。

只是林司衍还未探到人,便反被那人拽住手腕拧到后背,而后压着林司衍,直往后逼,林司衍吃痛,忍不住低呼一声。

林司衍上身赤裸着,那黑衣人也仅仅一件单薄的夜行衣,湿了水便跟没穿无甚两样,他这般紧贴着林司衍,林司衍甚至能感受到黑衣人夜行衣下结实有力的胸膛,令他发怵的同时也令他有些尴尬。

“放手!是我!那人已经走了!”林司衍忍着痛低声道。

黑衣人看清了被自己挟持的人,蓄势待发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他松了些手,却仍攥着,没放开林司衍的手腕。

蒙面的黑巾不知几时掉落了,被蒙着的竟是一张极为年轻的脸,看样子应当与苏泊云差不了几岁。

这张脸还颇为俊朗,只是太过冷硬,显得生人勿近,眉角那道疤痕一直延至颌骨,足有六七公分长,但并不显得丑陋,相反,更是为黑衣人平添几分恶煞。

此时面前这双眼睛虽仍是犀利,但能窥见几分强撑之态,林司衍猜想他伤得不轻,应该支撑不了多久。林司衍方才才同何琛信誓旦旦地说过未见到可疑之人,那么这人定是不能倒在他这的。

人他是一定要救的,可他如今已没了做那善人的资格,这一举一动皆是不能亏了本。

“我可以救你,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是你这一条活生生的命,你需得答应帮我做三件事。”林司衍斟酌着字句,与黑衣人谈条件。

听说江湖中人性情难定,最是不甘受要挟,他这话虽不算要挟黑衣人,但也猜不准着黑衣人会不会同意。

林司衍说出了条件,便等着黑衣人回答,那黑衣人却是没有出声,只是一直望着他。林司衍以为那黑衣人不信他,便又开口道:“你放心,我也是有求于你,定不会害你,更何况,我想你伤得也重,宫里的锦衣卫还在寻你,你若是这样出去,我估计你连宫门也出不得。”

“好!”黑衣人刚说完这一个字,便一头栽倒在了林司衍身上。

林司衍吓了一跳,连忙扶着黑衣人,担心他栽在水里,给溺死了。

好不容易才将黑衣人拖出桶内,扶上床榻,那黑衣人身材高大,体型又极重,不过这么点路径,林司衍就已是累得气喘吁吁的了。

但他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匆忙披上一件衣服,便拿了剪刀剪开黑衣人的衣服,黑衣下露出一具结实紧致的胸膛,只是那胸膛着实有些恐怖,刀痕、剑痕、鞭痕……纵横了满身,单看着便是触目惊心。

黑衣人那伤口在腰腹上,看样子像是被戳得极深,此刻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流着血,那地方的布料都紧紧黏在了伤口上,林司衍小心翼翼地将能剪开的布料剪去,经过水的浸泡,那处周边已是泛白,林司衍看着有些心惊,连忙寻了金疮药给那人上了。苏泊云担心林司衍在宫里做事受伤,因此什么瓶瓶罐罐都给他塞了些来。

涂完后林司衍又拿了白布给黑衣人包扎上,他不懂怎么包扎,只能尽量打好结,苏泊云的那金疮药应该是极好的,那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

做完一切后,林司衍想了想,还是将黑衣人身上的湿衣服全部扒了下来,而后又取了干净的布,蘸了小桶中的水替黑衣人完完全全地擦了一遍身,那小桶中的水是干净的,周顺怕林司衍要加水,但又不喜欢别人在他沐浴的时候进来,因此,每次林司衍沐浴,他都会外加放一个装满热水的小桶。

也多亏了齐策让林司衍伺候他沐浴,以至于林司衍如今对着男子的身体都可以说是面不改色了。

给黑衣人擦身子的时候,林司衍发现黑衣人左肩上映着一个黑色的圆形图案,看样子是直接用火印烙上去的,图案中间好像是一直大雁的形状,林司衍看着这奇怪的图案,总感觉这图案有些熟悉,自己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林司衍盯着那图案想了片刻,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看到过,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虽然是一件好事,但有时也麻烦,有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算是在街上随意瞥了一眼,时间久了过后也感觉熟悉。

林司衍想着,应该是自己小时候在街上看到过类似的图案吧,况且他也不好过多地探究一个陌生人的事。

擦完后,林司衍又给黑衣人盖上棉被,黑衣人这伤口已是极重了,若是再染上风寒,好地更慢,到时免不了又要在他这待上几天,黑衣人多待上一天,他便危险一天。这买卖划不来,还不如现在累一点,好生照看着那人。

处理完黑衣人的事,林司衍才顾得上自己,那水中飘着黑衣人流出的血,他还在里边泡了一会,想起便觉得有些恶寒,林司衍担心这血水被人发现,因此也不敢叫周顺,自己一人倒了那水,又重新打来热水沐浴。

沐浴完后,林司衍已是疲惫至极,也不想处理桶中的水,想着明日再叫周顺进来帮忙倒了便好。

屋里的床只有一张,而如今那唯一的一张床上,大刺刺地躺着一位受伤的黑衣人,林司衍皱了皱眉,他如今有些抗拒和别人有肢体接触。但是,林司衍环视了一圈室内,室内除了一桌一椅一柜,已无多余的东西了,如今也只是早春,若是这般和衣睡一夜的话,怕是染上风寒的不是那位黑衣人,反倒是他自己了。

罢了,挤一挤便挤一挤吧。

林司衍心中不情不愿的,但他不能再病倒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林司衍这屋陈设极其简单,柜上干干净净的,也就放着一面铜镜,他经过柜子时无意间瞥到柜面上的铜镜,一时愣住神。

泛着些黄光的镜面上,映着一墨发四散的少年郎,少年郎模样俊美,长眉如柳,双目璀璨,肤色莹白,玫瑰花瓣似的红唇紧抿着,最为妖艳的是那少年郎左眉头上长着一点小小的红痣,而整个人却又是寒着一张脸,如此反差,倒像是那皑皑雪山上娇艳的红梅,艳丽而又清高。

此刻那双略微有些细长的桃花眼正诧异地睁大着——雪白的领口微微有些不整,露出来一截如瓷般白皙的脖颈,而那脖颈上,星星点点遍布吻痕,暧昧情迷,引人遐想,且单凭这一角的风情,便可想象藏在白衣下那纤细的身子上是有怎样的旖旎风光,而此前这具身子又是经历了怎样激烈脸红的疼爱……

先前为了藏那黑衣人,林司衍将他按在水中的一边,因着木桶有些小,而那黑衣人体型又有些大,林司衍便只能蜷着脚坐在木桶的另一边,也正因此,林司衍大半个肩膀落在了外头,那么何琛定是看到了,林司衍想起何琛盯着他看的那几眼,指不定在心中如何讥讽他不择手段、毫无廉耻呢,而那黑衣人……应当也是看到了。

林司衍如同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似的,脸皮发烫,胸口发闷,他顿时觉得气血翻涌,站不稳似的后退了几步,撑在了桌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虽然这事宫中知晓的人不少了,虽然这二人与他无甚交集,虽然选择了这条路便知道了有这结果,虽然早已告诫自己抛却自尊,虽然……

但是知晓是一回事,被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

这般的难堪,究竟还要忍受多久?

将来又有多少的难堪在等着他?

林司衍面露痛苦的神色,他想蜷缩起来,像刺猬一样,蜷缩成一团,然后躲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没有人知道他身上的丑陋的地方,不,最好是躲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那样,他就不必再承受这些痛苦,不必再忍受这些煎熬,也不用去面对讨厌的人,不用伏在人身下假意承欢。

为什么呢?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承受这些是非,承受这些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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