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哥愿意和我乱伦，所以我觉得世人眼中的深重罪孽也是如我哥那般美丽无瑕的。
热情的夏夜融化了。我哥眼尾漾开一抹炽烈的红。他坐在高悬的窗台上。漫天月光徐徐降落，为他赤裸的肌理披覆一层薄纱，令我更想看清他明艳冶丽的容貌。
我第一次知道，我哥吃醋的样子非常美。
他亲我操我，沉浸在情欲中的样子最美。
这件事，我很早就知道。
许多年前，同样的月夜，我做了一个不可描述的梦，弄脏了我的床。
凌晨两点半，惊慌失措的我蹲在宿舍楼公共洗手间里，边搓内裤边骂我自己。
凌晨三点左右，我打开走廊窗户，学着我哥的模样抽烟，回味梦中的他。
凌晨四点多，我忐忑不安地联系我哥。
从我有手机那天起，我哥的通讯录备注一直是【A我的宝宝】
大学升学考试前，我和我哥之间第一次爆发激烈的争执。
因为爸妈的事情，我非常想报考联邦军校，毕业后进入国安局，缉私局或者缉毒局工作。
我哥坚决反对。
我模仿我哥的笔迹在监护人同意书上签字。我哥暴打我一顿，将我关进祠堂，禁止我去参加考试。
在管家伯伯的主动帮助下，我顺利“越狱”。
即便如此，拼尽全力的我却没能通过最后一轮“职业适应性心理测试”——联邦军校入学考试实行淘汰选拔制。为期一周的封闭考试共计二十四轮，跟筛黄金似的。
而我这粒沙子只差一点，差一点继承父业，差一点能与陆如琢并肩作战。
那一周，我哥一直带人守在战训基地大门外。
他得知结果，有时冷笑，有时沉默，有时打电话给军校的考试委员会主席，厉声质问：孟蓁是我亲手养大的。你告诉我，我家小孩到底哪里配不上你们那个破学校？你们有没有说什么让他难受的废话？
配不上就是配不上。
我哥承诺他们军火集团给学校捐赠地对空导弹也不行。
我哥把不争气的我押回家，让我准备国立大学的考试，顺便和我闹脾气。
我们氛围古怪的“冷战”一路延续到我做春梦梦见我哥这晚。
等待音响了一声，我哥立刻接起电话。
我支支吾吾地说80％藏20％。
我哥听完，安静良久。
忽然，我哥笑了一声。
我哥打趣道，说他等了这么多年，他的宝宝终于长大了，他终于可以教我怎么做男人了。
我哥说，我周六排球队训练结束之后，他会来学校接我回家。我哥准备请医生为我检查身体健康状况，再麻烦厨师阿姨给我烧几道爱吃的菜。
我哥心情似乎很好。他问我：“在大学里有没有喜欢的姐姐？认认真真谈恋爱可以，不许辜负女孩子。否则，我打断你的三条狗腿。”
我上学比较早。我周围的女同学对我而言更像姐姐，是我必须保护和尊敬的对象。
我愣了几秒，有些绝望地笑了笑。
我说：“没有。哥，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我哥像是突然意识到我们俩还在“冷战”。
他语气倏尔淡漠：“现在没有。没良心的小笨狗，这不是你有资格过问的事。滚去睡觉，好好学习。”
我哥停顿片刻，又低声说：“放心吧，宝宝。就算我以后不得不遵从爷爷的意愿找个各取所需无关感情的联姻对象结婚…但我和你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最不可替代的，懂吗？”
我注视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保持混杂绝望和希望的丑陋笑容。
我：“大小姐，你可真肉麻。你还是把这些甜言蜜语留给我未来嫂子吧。我保证，我会好好保护你们，听你们的话。”
我哥沉默多时：“嗯。”
“对了。”
通话的最后，我哥用极其厌恶的语气开始将我一步一步推向噩梦连连的深渊边缘。
我哥：“孟蓁，你离楚玖远一点。不许再偷偷拿零花钱和奖学金资助他。他好像和美院的…总之，那些男同性恋简直恶心死人。别让他把你带坏了。乖，晚安。”
我对我哥说晚安，挂断电话，一个人在走廊站到天明。
日出时，我收拾好满窗台的灰烬和烟蒂，把我哥的备注改成【A美梦】，将“孟灼”视作我每夜的“初恋”。
直到我哥违背承诺，抛弃我，断绝我对他的依赖，我才结束了这段最阴暗的暗恋，去寻找更光明更坦荡更单纯，更无拘无束的快乐。
我刚从陆如琢的拥抱和呼吸间嗅到更多疑似这种快乐的香气，还没尝到他许诺的吻，我很期待的吻。
我哥便再次用最直接最不容拒绝最通俗易懂的方式表达他的心意：他想要我昔日的美梦成真，想要把这个梦延续到我们的生命尽头。
今夜的情景不像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