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闻把纪灿抱到浴室还费了一些功夫。
他嫌弃自己尿在身上，又满腿水渍，不让她抱，自己又站不起来，看样子是准备爬到浴室。
温闻一脸无奈地看他折腾，然后趁其不备，一把捞起他。
纪灿在哨兵里算不得高，也足足有180，温闻庆幸自己够高又有力气，不然还要依靠机械手臂才能托起他。
被熟悉的气息笼罩，纪灿贪恋地抓住她的衣服，又十分委屈，断断续续道：“你太过分了，这....这次下手这么狠。”
又开始扑腾四肢，“你放我下来，我不要你抱，我自己去。”手却诚实地紧抓她的衣服，抹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弄得她的外套泥泞一片。
他像个矛盾体，紧紧揪着她，又推她，温闻觉得自己像个不倒翁晃来晃去，只能故作严厉地警告他：“没完了是吧，再闹就把你丢出去。”
嘴上这样说，动作却轻缓地将他侧放进浴缸，然后拍拍他的屁股，“趴好。”
他屁股疼，下面也疼，脸皱成一团，吸溜下鼻子，抱怨道：“你轻点碰我屁股。”
温闻瞥他一眼，拿起花洒对准他浇，冰凉刺骨的水刚碰到身上，差点弹射出去，屁股撞在浴缸上，眼眶瞬间盈满泪花。
“卧槽，疼疼疼，你干嘛。”
纪灿刚想发火，迎面对上她赤黑的眸，气势弱下来，嗫嚅道：“就是你的错，就是你。”
温闻都被他不讲理的样子气笑了，用手试了温度后，抓住他的胳膊把人拉过来，给他冲身子。
温热的水冲在红肿的屁股上，他叽叽哇哇乱叫，侧过身子挡水，温闻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跑，一时间浴缸里乱成一片。
温闻溅了一身的水，索性脱鞋坐进去，把他的腰夹在胳膊里，打得他屁股啪啪响，他才老实。
“你自己要洗澡，你现在乱动什么。”
纪灿趴在她的腿上，忍着热水浇在屁股上的刺痛，委屈地解释：“疼，真的疼。”
温闻扒拉他的脑袋，让他虚跪坐在小腿上，轻哼一声，“打你几下，这就算轻饶你了，我问你，为什么转校。”
纪灿嘴撅的像只鸭子，小声嘟囔：“不想去，我想和你上同一所学校。”
温闻不能理解，学校和专业都是他自己早就挑好的，为了录取每天起早贪黑，现在说不上就不上了，忍不住又问一遍：“为什么？”
纪灿将心底的想法说出口，接下来的话就再也没有负担，“我是你的哨兵，你到现在都不碰我，也不和我深度契约，我想离你近点，我想让你眼里有我。”
他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心理，大概是日久生情，向导精神力强大，他又体质特殊，做精神疏导的时候，可以轻而易举把他冲到腿软。随着契约的深入，他不可避免的对她产生依赖的心理，生出迟迟没有被打上烙印，为她所有的空虚。
可能也有不甘与害怕，不甘心在她眼中当个孩子，害怕不碰他是因为对他不满意。
总之就是喜欢她，少年萌芽的情愫，让他用拙劣的手段表达喜欢，笨拙地吸引她的注意。
“这不是你任性的理由，你知不知道你哥一直跟在你屁股后收拾你的烂摊子。”
“我就要跟着你，就要跟着你，谁让你不要我。“他越吼越委屈，眼眶包着水泡，眼角绯红地看着她。
温闻直身抬起手，纪灿下意识缩脖子，见巴掌迟迟没有落下来，从眼缝中瞄她。
“你猜我会用哪只手打你。”
“……我不猜。”
温闻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她收着力度，哨兵又皮糙肉厚，声音虽清脆，连印子都没留下。
“猜。”
“……左手”
“啪”
纪灿捂着左脸，急忙道：“右手！右手！”
温闻给了他右脸一个嘴巴子，“这次是左手”
纪灿像泄气的气球，哽咽道：“呜你就欺负我。”
她真他妈想揍死他。
她胳膊一撑坐在台子上，靠着墙，一脚踹在他腰窝，纪灿跌在浴缸里，压在屁股上，面目狰狞地翻过身，被她一脚踩在屁股上。
他瑟缩着想跑，被揪住头发一把拽回她腿边，“再耍小性子？”
纪灿疼得蜷缩起来，喉咙溢出痛楚，回答道：“我错了，我不敢了呜呜，你饶了我这回好不好。”
温闻气得不行，为了让他进心仪导师的团队，纪辰忙前忙后地找人引荐他，结果他就为了这个理由，直接耍脾气不去了，想到这，又回忆起之前的一些事。
“上次酒吧闹事怎么回事，还有上上次打架怎么回事。”
“......不知道。”
“？”
“嗷嗷嗷，我说我说......你当时都好久没找我了。”
“你是小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