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郁时注意到被江离落下的那只笔，被晏流奚清洗后放到了桌上，她犹豫片刻，拿起笔，指尖轻轻摩挲几下，打开病历本夹在其中，便看到江离之前新填的字，“手术后即可出院”。
她合上病历本，面色不虞。她不想再和他见面啦！
不再去想，她洗漱后前往食堂。
给她打饭的还是上次那个女孩，面色好了很多，这次打饭手也不抖了，一大勺满满当当的往她饭盒里装。她笑了笑，拿起饭盒找到张桌子坐下。
孟初看到她，黏黏糊糊地蹭过来，纪雁易也跟上来，落在在她旁边。
沈郁时有些好奇，大家的任务都挺顺利，那他们还留在这做什么，不赶紧完成走吗。
“赚钱。”纪雁易清俊的眉目多了丝笑意，“货币在医院外是通用的，人类恶灵都需要，学校给的最后期限正好是每月发工资的时候。”
“可有不少新生在这家医院工作呢。”
这倒是，这个世界的货币与外界不同，而是纸钱，就是当初陈念身上的那种，想起少女死时，被雪白的纸钱覆盖身体，她心中叹息一声。
别别扭扭却又挺真诚的一个女孩儿，和以前的她一样，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还有莫如心，同样傲娇，有事没事喜欢用幼稚的办法招惹她，两人自认为水火不容的吵嘴打闹，回忆起竟可爱的很。
鲜活的昨日仿佛还在眼前，她的心境却已经不同，那时候大家无法好好坦白，想着还有三年时光可以相处呢，便慢吞吞磨合着友谊，却不料忽然间失去了机会，未说出口的感情跟随着主人埋葬。
余书……她算是她神秘学的老师，也曾是互相悄悄话的朋友。她说她想活下去，便骗走了别人活下去的机会，沈郁时有些唏嘘，却无法指责……对她而言，生存的机会只有那一个，她不得不走。
话是这样说，可沈郁时对她却喜欢不起来。毕竟人嘛，知道种种道理，却还是会介意，骨子里更喜欢那些危急关头也能控制自己，性格纯善的人。
大学那年里，她和绝大部分人不熟，却避不开和同宿舍且同班的她们，至少也算是朋友了，虽然没深交。
她戳戳白米饭，又问，“你们买红绳用的钱怎么赚的?”
“帮病患一些小忙可以得到报酬。”孟初露出招牌的令人心情愉快的笑，“不过要自己找人问，让面善长得好的人出马，大部分病患还是很友好的。”
“尤其住院的一些学姐学长，有很多不方便做的事。”他想起什么，“当时有个和我们一起行动，通过帮一个有点凶的学长找丢失的几只手，赚了挺多，后来倒没看见他了。”
窝藏手手还被撞见激情啪啪的沈郁时尴尬地笑笑。
“大部分钱就这么慢慢积攒起来的。大家人多攒的也快。”纪雁易补充到，“还有部分是一个女生出资合买的。”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