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餐馆，和颜欣瑶道了别，朱凯和谷云青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
“上次演出的时候，送你花的那个人，还在纠缠你吗？”
“他啊，最近倒是没怎么出现。”
“刚才我好像看见他了。”朱凯回头看了看身后。
“在哪看见的？”
“刚才那个饭店里，我一开门就看见他下楼去了，等我下了楼他就不见了。”
“那个人很麻烦。”谷云青叹了口气，“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就是不肯放弃。”
“他想干什么？为什么要缠着你？”
“还能干什么，想想你缠着女生是想干什么，他缠着我的目的也一样。”
“你是说他想跟你…”朱凯感到震惊和疑惑，“上床？”这两个字朱凯说得很轻，生怕被别人听见。
谷云青忽然笑了，“同性恋让你觉得很恶心吧。”
朱凯的感觉很复杂，那个纠缠不清还想跟谷云青上床的人，确实让他感觉有点恶心，但是谷云青也是同性恋，他却不觉得恶心。
“跟是不是同性恋没有关系，我觉得恶心是那个人，你都拒绝了，他还纠缠不清。”
谷云青转过头看了看朱凯，没有说话。
“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需要，怎么？你觉得我打不过他？”
“没有没有，你肯定打得过，我是怕你再打架受处分。”
“你操这个心干什么？”谷云青站在路灯下仰头看着朱凯，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柔柔的，朱凯看着他的脸，突然很想吻下去，随即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赶紧转过头不去看他。
“你怎么了？”谷云青探身侧头看过来，“有什么地方难受吗？对了，你昨天被打的地方怎么样，还疼不疼？”
“我没事。”朱凯快步往前走，把谷云青落在身后，他很快回到出租屋，回到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没过多一会儿，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朱凯，你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不用管我。”
“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赶紧跟我说，我送你去医院。”
“真的没事，我好得很，哪都不疼。”
“没事就好，晚上要是不舒服就叫我。”
“好。”
听到谷云青离开的脚步声，朱凯躺在床上，心跳得很快，刚才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想要亲他？太久没有自慰，欲求不满？一定是这样，一定是天太黑，灯光太亮，一时间大脑产生了错觉，把谷云青认成了杨晓月，杨晓月，还有机会再看见杨晓月吗？朱凯想着舞台上的杨晓月，她腿上的淤青，她的手指，她的嘴唇，她皮肤的触感，他勃起了，看来确实是欲求不满。
这天晚上，朱凯梦到了谷云青，在一条灯光昏暗的小路上，谷云青独自一人慢慢走着，纠缠他的那个人突然出现，一下子抱住了谷云青，亲他的嘴，脱他的衣服，谷云青推开那人，打了那人一顿，然后把手指插进那人的屁股里，朱凯在厌恶和愤怒的情绪里醒来，梦里谷云青压在那人的身上，在做些什么，具体做了什么，朱凯不记得了，只觉得很讨厌。这个梦太真实了，谷云青怎么会怕纠缠他的人呢，他只会把那人教训一顿，就像教训自己一样，不过，万一那个人从暗处突然出现，谷云青也会吃亏的吧，可是，谷云青是男的啊，有什么可吃亏的呢？
第二天去上课，朱凯很自然地坐在了颜欣瑶的旁边。
“你跟谷云青是什么时候成为朋友的？”
“你们不是和好了吗？为什么还来问我？”
“是和好了，但也没好到什么都能说的份上。”
“你这么说，我也很难办啊，我怎么判断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万一他嫌我多嘴怎么办？”
“你就挑无关紧要的说。”
“谷云青是个好人。”颜欣瑶认真地说。
“你在敷衍我。”朱凯感觉自己被耍了。
“对啊，就是敷衍你，想跟他搞好关系就直接去找他，找我没用，不要打扰我上课，赶紧走吧。”朱凯悻悻地站起身，“对了，我还有份谢礼要给你。”颜欣瑶说。
“什么谢礼？”
“发你微信了。”
朱凯走到徐浩然旁边坐下，打开手机，微信收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两个人在长椅上睡着了，那两个人，一个是朱凯，一个是谷云青，他想起是在上周六，他在校园里瞎逛，看见一个男生在长椅上睡着了，他当时还没有见过谷云青穿男装的样子，所以没有认出来，后来旁边的男生不见了，他看见了颜欣瑶。
显然，这张照片是为了拍谷云青，他占据着主要画面，朱凯只是稍带着照上了，两个人都低着头沉睡，后面是深绿的灌木和柳树，真的是美好的一幕，朱凯不自觉地笑了，这是最好的谢礼，比锅包肉还要好，他看着那张照片，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温柔的。“谢谢。”他回复道。
“傻乐什么呢？”徐浩然问。
“调查谣言的谢礼。”
“什么谢礼啊，也分我点儿。”
“分不了，你不是不求回报吗？怎么变得这么俗气。”
“该低头就要低头，咱们一起忙活的，你有谢礼我没有，我心里肯定不平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