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夷上来的时候教室已经没了人，他想也没想就往厕所里跑去，逆着窗外射进的光，微喘着气走到最后一道门前。
他手撑着膝盖，敲门：“楚言？”
咔哒，只见门锁从红色变成了绿色。
门往里面推开，陈夷一眼就望见了阴影里咬住唇哭泣的楚言，“你没事吧。”陈夷蹲在他身下，抓过楚言手里的纸巾给他擦眼泪。
他刚从训练场跑来，灰色的训练服已经被汗浸湿了，发达的肌肉让人望尘莫及，紧致的短裤把下身优越的性器官勒出一个肉包。
楚言作为哥哥不受控制地想：陈夷第一天上高中会不会遇见了什么麻烦，会不会因为遇见更优秀的同学而觉得又压力，会不会遇见了那个女孩，就看对上了眼——
“你在想什么？”陈夷问。
楚言扭头看向高墙上呼呼转动的排气扇，“没什么。”
陈夷又问：“你哪里受伤了？”
楚言红着脸，心情跌宕起伏，他忽然又想对陈夷委屈地哭出来，“下面。”
“下面？”陈夷以为是腿受伤了，撩起他的裤脚，左右翻了一下都没瞧见什么问题，他仰头认真地看着楚言，“到底是哪里？”
楚言左顾右望，扣着手指磕磕绊绊道：“你昨晚弄的那里。”
不知道为什么，陈夷没来之前楚言慌得要死，各种大病轮番上脑，唬得他差点崩溃大哭。结果陈夷一来他反而不担心了，甚至还觉得自己这么大一个人需要弟弟的关心和照顾而感到扭捏和害羞。
大概是陈夷体型太壮，存在感很强，容易让人安心。
“你站起来，我给你看看。”陈夷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指挥楚言。
进过两个人的仔细观察——陈夷如同一个哄骗小孩打疫苗的邪恶医生——再加上手机专家咨询两人谨慎地得出结论：楚言被陈夷戳伤了或者楚言可能来月经了。
虽然不愿意，但是楚言更愿意相信后者，因为他不想被陈夷带去医院。
最后陈夷妥协了，“你在这等着。”
不久之后，陈夷从外面回来，扔给了楚言一个书包。
里面有一套校服，湿纸巾，糖果，一包卫生巾和一瓶热水。
“衣服是我的，你先换上，然后我带你回家。”陈夷关上了门，靠在厕所外的白墙上等他。
好一阵子之后楚言才走出来，他躲在门后，探出头用手指戳陈夷的肩膀，“外面没人吧。”
陈夷摇头，接过书包背上，眼神示意楚言麻溜点，“没人。走吧。”
绿荫路上，风吹落叶簌簌响。陈夷的裤子实在是太长了，走着走着裤脚就跑到鞋底下，弯腰折了好几次都不稳，楚言干脆提着裤子走。
看不下去的陈夷抓往前走的楚言，在他的面前单膝跪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把蓝色的裤脚仔细地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