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队长，什么时候我们的心如止水战队能再一起好好打一场？”问话的是温森鹤，他们五个人高中的时候组了个游戏战队，因为蒋鸿京打得最好，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这个小队的队长，几个人拉了个群聊，蒋鸿京把群名改成了“心如止水”，被嘲笑了好一阵，说他去跟老年人取经去了。
“打什么打，你们不用上班的吗？”蒋鸿京回答得毫不客气，把几个人都噎了一下。
“哎呀甭提了，我老子天天催我学习这个学习那个的，烦都烦死了！”
“说多了都是泪，不提也罢。”
“我们倒是还好，你这都要出国了，可比我们惨多了。”
“就是就是。”
出国？
叶洲青一愣，转过头震惊地看着蒋鸿京，脸上划过一丝茫然。
蒋鸿京轻笑一声道：“就去几个月，别整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程然啧了一声，“不说这种晦气的话，来来来，小美人儿，跟哥哥碰个杯。”
叶洲青刚举起杯就被蒋鸿京抢了过去。
“碰个屁，要拼酒找我。”
“哎哟哟！这还没怎么样呢就护上了，你真玩不起。”
“滚滚滚，吃你的饭。”
几个人笑着打趣他，蒋鸿京也不恼，一会儿一个全都给灌醉了，在场只有叶洲青得以幸免，他不怎么喝酒，只是埋头吃饭，长长的碎发挡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出他脸上的情绪。
几个男人喝醉以后少了几分不着调，都变得严肃起来，醉醺醺的脸上都带了几分追忆青春的怀念与忧愁。
程然坐在蒋鸿京旁边，伸手拍着他的肩膀，发出“咚咚”两声沉闷的声响，“蒋哥。”他又看了一眼叶洲青，“你出了国，可别把我们忘了。”
“屁话。”蒋鸿京锤了他一拳。
其他三个人也跟着附和。
“到时候回来记得找我们聚一聚，把你的小美人儿也带上。”
“我还想让队长带我打游戏呢！我都好久没打过了！”
“谁有空下个月来看我演出，我参加了一个小型吉他表演。”
叶洲青偶尔搭几句话，然后埋头吃菜，吃着吃着，菜凉了，桌上的酒瓶也都见了底。他抬头一看，几个男人都醉倒在了餐桌上。最后还是蒋鸿京先清醒过来，给几个人都叫了代驾，然后在叶洲青的搀扶下一起走出了兰亭斋。
夜晚的风很大，呼呼地刮着，只是在风里站了几分钟，蒋鸿京的脑子就清醒了不少。
他和叶洲青坐在路灯下的长凳上，脑袋被叶洲青扶着靠在肩头，吃饭时脱下的围巾已经被叶洲青重新戴好，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深邃的眉眼。叶洲青在看手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垂着眼的时候可以看清楚浓密挺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嘴里呼出来的水汽转瞬间就变成白雾，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孔，恍惚就像是梦境里虚无缥缈的过路人，明明近在眼前，靠近的时候却会陷入迷雾里。
“叶洲青。”蒋鸿京突然很轻地念出了他的名字，低低的，却很清晰，像是对挚爱的宣誓。
“怎么啦？”
“我下个月要出国了。”
“我知道。”
“你什么时候开学？”
“三天后。”
“家里的司机会送你去上学。”
“谢谢，蒋先生。”
蒋鸿京头很晕，说话时有气无力的，像是在撒娇。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叶洲青就忍不住勾起嘴角，吃吃地笑了起来。
“叶洲青……”他喃喃的在叶洲青耳边喊他。
“嗯？”
“等我回来。”
……
漫长的安静过后，一阵刺眼的灯光破空而出，照亮了漆黑的街道。
是代驾来了。
叶洲青拿出蒋鸿京口袋里的钥匙交给对方，然后扶着蒋鸿京上了车。
“唔……”蒋鸿京的脑袋拱着叶洲青的颈窝，像是一只跟主人撒娇的大型犬。
“好，我会等你回来。”
得到肯定的回应，蒋鸿京终于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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