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讲到这里。”他挥挥手，“将他放进展示间。”
机械臂从天花板上降下，牢牢擒住亚德胳膊将他吊起，转移至房间正中。四周玻璃降下，他被封闭在里面，和外面的龙隔着一层坚不可摧的屏障。
“放开我！”他大叫着，然而声音只在内部回荡。
“实验体本来会被抹去名字，只留下编号用于管理。”赤龙狡黠的目光在他身上盘旋，“但我会保留你的名字，‘叛逆者’啊。”
自天花板上降下的摄像头对准亚德，黑暗的镜头其上一下下闪烁着瘆人的红光。
“我会将你在这里的每一天毫无保留地记录下来。让囚犯们亲眼见证你的变化。让他们看看，他们的精神领袖是如何沉沦的。”
“你……！”
亚德绷紧浑身肌肉，望向远处的镜头。这头龙不像是在开玩笑。除了自己，他们肯定抓来了更多人，关押在其他地方。自己的样子，会一丝不剩地传到那头吗？
“放轻松。”赤龙敲敲面板，“启动清洗程序。”
两条嵌入小刀的细长机械臂在他双腿间精细地移动。手术刀锋利的寒光令亚德绷紧呼吸。此时不是挣扎的时候，稍不注意他就会皮开肉绽。卷曲的阴毛刷刷落地，他满脸通红，却无力阻止。变异的器官慢慢暴露，他知道这一定是那些混蛋龙族搞的鬼。镜头伸近，对准新鲜的穴口仔细拍摄。
“就成长而言，还很稚嫩呢。”赤龙盯着摄像头中的画面，“不过，很快就会成为完美的孕室了。”
亚德能从镜片上看见自己穴口的倒影。然而那不是一台机器，而是成百上千双活生生的眼睛。想到被囚犯们群聚围观，他就浑身发紧，唇口也情不自禁收缩了一下。
“很期待吗？”笑声传来，“别着急，以后会拍到更里面。”
亚德注意力过于集中在下面，浑然不觉机械臂从他身后缓缓靠近。头部忽然被铁爪固定住，一条金属扣带缠住嘴巴，有什么机械伸出来，强硬地顶开牙缝，伸入口腔。与此同时眼前也一片黑暗，他被套上了头盔。
“唔！”
亚德想用力咬断，但那似乎是坚硬的合金。头部的硅胶软管钻入口中，喷出甜涩的液体。亚德张不开嘴吐掉，最终还是咽下了。他感到说不出的恶心。
“不要硬抗，否则你会窒息而死。”赤龙的声音透过头盔内侧听筒传来，像是贴在耳侧，“那很难看。”
邪性的声线趴在背上像一条游弋的小蛇。人类很少有机会直接听见龙族的声音。他们为龙族修建了豪华的神殿，并封为禁地。要做的只是准时献上贡品，祈祷不要有谁兴之所至将田地烧毁得一干二净。龙族很少插手人类的事务，更确切地说，它们完全不关心。只要及时地送上闪亮的宝石，一些性格温和的龙甚至愿意为人类提供便利。但这依然不会改变他们眨眼间便能摧毁山脉的事实。
“我想你会憎恨我们……这是当然的。”赤龙叹气，“但你刚才看见的那些实验体，都非常渴望能怀上龙族。”
骗人。不能张口说话，亚德也知道它们听得懂。
“我没有夸大其词。你想知道他们现在看到的画面吗？”
眼前忽然一亮。亚德意识到这是头盔内投射出的影像。辽阔的草原上零散地分布着赤裸的人类。他们戴着项圈，或卧或躺，放松地趴在柔软的草坪上，然而全都腹部高耸，身体笨重。
“这不是我捏造的。从这间实验室往下一层，便是地下空洞。”赤龙将他从震惊中拉回，“当实验体体内产生结晶后，便会进入下一阶段。他们不需要通过持续不断的振动打开宫腔，而是投放入地下草场，定期进行精液注入，催使结晶吸收增长。”
“向上看看天空中的那些机械龙。”亚德抬头，隐约能看见飞行的痕迹。“项圈里有每个实验体的身体数据，由机械龙实时追踪。只要有任何需求，它们便会锁定实验体，并第一时间满足。”
“不需要辛苦劳动，一切都触手可及。人类不正是在追求这样的生活吗？”赤龙显得有些疑惑，“用你们的话说，我们明明是‘拯救’了他们吧。”
“不……”
亚德脑子发堵。他没有想到，或者说这一切都太意想不到了。对方的问题一时竟问住了他。他一直以为失踪的人类被残忍地吃掉，或者是用于活祭。而眼下的情景显然不在范围内。
“得不出答案也没关系。直到结晶生成为止，你有很多思考的时间。这是目前的最后一次通讯，好好休息。”赤龙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们一会儿见。”
亚德呜呜叫了两声，没有回音。四周彻底地黑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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