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脖子好似烙下醒目的红痕，那是兰登留下的印记。
诺亚被他银白的发丝挠得发痒，整具身子也被紧紧裹在怀里，迎面而来的暖意把他窒得呼吸困难，但却又忍不住沉溺。
起伏的胸腔紧挨着他的心脏，性器深埋在后穴，两人亲密相连。
“兰登…”诺亚从高潮的余韵中寻回神志，扭动了一下身子道，“我得起来了。”
兰登松开了他，把因为情欲而汗湿的鬓角处的几缕发丝拨到颈后，趴在床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露出一双金眸看着他，看着刚刚自己留下的吻痕，掩藏起的嘴角轻勾起笑意。
“嗯，你去吧。”
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诺亚有些意外，他以为兰登还会和他再纠缠一会，甚至也没有搞清他眼含笑意的原因。
等他收拾好自己，再回到餐厅的时候却不见布莱恩的身影。
诺亚问起身旁的修女才知道布莱恩出去过一趟，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和玛利亚草草聊过几句后便离开了。
“布莱恩先生好像往西边的教区走了，大概回房里了，您可以去看看。”
那里是从前布莱恩的住处，是僻静的地段，诺亚一路走过去也没碰上几个人，直到他看到一处长椅上熟悉的身影，脚步不由得放缓了。
布莱恩微垂着头，发丝遮住眉眼，一只手夹着烟耷拉在椅背上，他又猛吸了两口烟，微微启唇把烟雾吐了出来，英俊的五官在烟雾缭绕后显得不真切。
诺亚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布莱恩会抽烟，姿势那么娴熟自然，就像做过很多遍一样。
“布莱恩？”
男人夹烟的手一僵，迟疑地回过头，见到诺亚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己，慌神之际想要把烟头捻灭，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掐掉烟头的动作没有再继续。
“你怎么来了？”布莱恩的声音被烟雾熏得微哑，两颊浮现不自然的红晕，整个人都是醉醺醺的。
“你喝酒了？”诺亚走近了些，问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有些意外，因为布莱恩从来不会把自己喝得烂醉，“我刚刚去了餐厅发现你走了。”
“嗯。”
短促低沉的应答结束了对话，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就在诺亚还在酝酿着话语把自己和兰登的事情和盘托出的时候，布莱恩注意到了他脖子上醒目的红痕。
他今早见到诺亚的时候没有这个印记。
布莱恩又回想起不久前兰登吻着诺亚时看向自己的目光，捏着烟的指节用力得泛白。
毫无疑问，这是兰登圈定领地的标记，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无时无刻不在显露自己强势的存在感，挑衅着他。
诺亚被布莱恩盯得心里有些发毛，“怎么了吗？”他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诺亚，告诉我，你是自愿的吗？”
布莱恩的手不受控制地钳住了诺亚的胳膊，微哑的声线微颤着质问，碧绿的眼眸死死地看着他。
诺亚吃痛地轻叫一声，蹙起眉想要脱离布莱恩的禁锢，“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布莱恩苦笑一声，松开了他，看着诺亚戒备的看着自己，心底的酸楚便胀满了。
他信奉上帝，却不是纯良的信徒，他自小就心知自己本性恶劣，只是受到教义的压抑而有所收敛。
抽烟、酗酒、破戒这些都是他在诺亚面前刻意隐瞒的，小心翼翼地伪饰出能够安然接受诺亚敬仰的完满形象，却在这天被碾得粉碎。
布莱恩记得诺亚是在冬天里被捡回来的，四肢生满了冻疮，看起像只奄奄一息的猫崽，瘦弱，头发干枯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