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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落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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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也没公交了,今晚就在这凑合吧,明早我送你回校。”

温赐却不置否可,默默收起试卷,背上书包,拉开门就想走。项元筠起身拉着他,却看到温赐眼中满是沉重,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让人心疼。

项元筠明白他的挣扎,明白他的苦楚,也看懂了弟弟眼中蕴含的忧郁。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不用搬来了,以后每个周末来我这儿就行。我也不要你的钱,以后赚到了再还给我。”

温赐却忽然停下,调转脚步,走回大厅中。他背对着项元筠,头沉沉垂下。世上敢承认自己恐惧的人多得是,但温赐却不敢直面,他确实怕项元筠对他做些什么。虽木未成舟,可那凿木的斧柄被他亲自为项元筠呈上,而他恐怕是待凿的木材了吧。

“今晚不走了。”

他像根竹竿一样,僵硬地坐上沙发。

悠远的笛鸣穿过巷子,在十几米开外的公路上响起,从房子这头拖长到另一头,不时闪进的长灯在屋内投下斑驳的影子。倘若这些影子会说话,也许它们会问温赐的眼泪怎么不听话吧。

***

每个夜晚,项元筠躺在床上,听着远处的车笛,伴着绵长的夜风久久无法入睡。他早已习惯。沿着房间的窗子往外望去,深色的天空严严实实地笼罩住大地,几株绿丛染上夜色,在窗前起起伏伏。

他沉浸在某种回忆中,慢慢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惊起,只见身下隆起一个弧度,在黑暗中无比清晰地显现。

项元筠吃了大惊,忙掀开棉被,抓到一个偷袭的小鬼。温赐本就做足了心理准备,此时的脸皮可比城墙厚,他干脆一把扯掉项元筠的裤子,握上那根东西。

“你!你干什么!”项元筠脸色不是很好。

温赐绷着脸不说话,项元筠的性器在他手中慢慢变大变粗,温赐便抖着手上下撸动,他趴在项元筠腹肌上,呼吸全然喷在身下的小腹上。

项元筠脑中的理智绷得死紧,几乎近要断裂。他苦心远离弟弟,压抑自己的欲望就是不想让弟弟受伤,他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也只有这么一个家人,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弟弟得到幸福与快乐。

可他并不是什么圣人,也是真切地想操他的弟弟,想看项言璋被他搂抱在怀,压在身下;想把勃起的性器插进项言璋身体里,让弟弟在身下求饶;想看项言璋露出充满欲望的表情,想让那双眼中只有他自己。

项元筠对项言璋的占有欲达到了一个病态的地步。

明知他是亲弟弟,项元筠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心里预设上就不能完全把项言璋当作弟弟。他对言璋的感情不是单纯的亲情,也不是单纯的爱情,而是许多种感情混合在一起,或许从小时候项言璋被拐走后,这种复杂感情的种子就在项元筠心中种下,随着项言璋的回归,开始破壳疯长。

遗传性性吸引。项元筠心中有一个清晰的答案。

“起来。”项元筠强行冷静地劝说。

温赐两只手握上眼前的性器,尽管心中怀着悲哀的情绪,却总觉得有什么在呼唤他,引诱他,情不自禁,像着了魔一样。连他自己都感到震惊,以及不可思议。

应该远离项元筠的。

“你不想要这个吗?”温赐情不自禁舔了舔嘴角,动起手来。

项元筠无法把目光从温赐脸上移开,他看似平静,却早已阵脚大乱。他弯下腰,伸手搂住温赐的脑袋,虚虚拢在怀中,血液在两人的血管中时快时近地流淌。

“璋仔……”项元筠低低唤出声。

温赐的嘴角现出一个异乎寻常的微笑,忧郁且性感,天真又惹怜,还藏有一魔不易察觉的悲哀。

“这样,你满意吗?”既然项元筠喜欢他的身体,那就随他喜欢吧,无所谓,只要……他愿意继续辅导自己……

项元筠温柔地拂去温赐额前汗湿的头发,显出温赐饱满好看的额头,然后在上面印下湿热的吻。

“睡觉吧。”项元筠强行把温赐拖到身边躺下,温赐却始终握住项元筠的性器不愿放手。

……

项元筠把温赐抱在怀中,头埋在温赐温暖的脖颈间,贪婪地吸取他身上的气味。

温赐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他什么也不想,躺在项元筠怀中也不像之前那般抗拒,性器上盘踞的青筋在手心跳动,不断膨胀的生机在心中舞动……这一刻,温赐竟然拥有了久违的安心。

两人放肆地对视,温赐率先垂下眼帘,手掌忽然开始上下撸动起来。他感觉到项元筠在耳边的喘息是那样动人心魄,他便加快速度,等到手酸了的时候,一股液体终于在手心喷溅,滴到他的衣服上。有一刻,温赐仿佛闻到了荒野的气息。

他们在沉默。

温赐转身背对项元筠,被人紧抱在怀中,贴合之处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别走……”温赐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项元筠这么说。

尽管项元筠是个图谋不轨的傻逼,也许他……毕竟是亲哥,还是会对自己好的吧……温赐这么想着,渐渐坠入沉重的梦乡当中。

午夜时分,天地静默。阴暗的角落里,两个孤独的猫咪相互依靠,相互取暖,颇有直至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也不分离的气势。

【本章阅读完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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