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抬起头来。
赵含手收回来，含笑点头，“来了。”
刚好一抹黄光穿檐洒他弯下去的眉眼间，映得那块比周围白上三分，耀眼不止万分，他不由轻轻避开一些眼。
“等一下。”
不给人机会开口，转身走进店内。
赵含遵从吩咐，站着不动。
望着人走近店内的高大背影的一双眼中笑意渐浓。
他其实知道自己哪里动人。
他从不掩饰。
“赵先生。”
忽然身后传来声音。
赵含眼中笑意骤散。
他惑眉转过身。
一袭性感真丝吊带绿长裙配烟熏浓妆的女人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
这装扮，真是十年难得一见。
赵含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毕竟往常必备的周末拜访中，总见着的是端秀，明雅，又颇为活泼可爱的人。
是个青春明艳的小女生。
面对难得见面的熟人。
“明小姐？”
明华看出人隐藏的惊讶。她扬起头，纤细白皙的天鹅颈很是显眼，笑得眯眼。
“怎么样？没见过我这样装扮吧？”
不等人回答，又接着自言。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久蒋哥一直不看我了。”
“我从前那样太不适合了。”
“我怎么能那样做事那样说话那样穿着呢？”
“我啊，那样就是小朋友的小家子气。怨不得蒋哥不要我。”
她说着提着裙角俏皮的转个圈，笑着看向赵含，“这才是蒋太太该穿的么。”
赵含早发觉了人的不对劲。反复张口几次，最终，“明华，你长大了。”
那个小女生终于长大了。
他真诚的给予肯定，“你长大了，蒋太太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正在转圈圈的明华一愣。
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停住，眼移向人，盯着人问。
“是这样么？”
赵含丝毫没有犹豫的点头。
“当然。”
盯着他的那双眼忽然涌出哀伤。
“你骗人。”
下一秒，“你骗人！赵含尚未反应过来，脸上一痛。
“啪。”响亮的声音吸引店里好几双眼看过来。
“你骗人！”
“你知不知道我找那些豪门太太的设计师比着做出来的衣服。一面墙都塞满了！这明明就！明明就是蒋太太该穿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不要我！为什么我终于嫁他了，他还是不要我！为什么你已经走了！他还是不爱我！”
怒意的耳光后是歇斯底里的质问。
赵含脸被打得侧过去。耳朵里嗡嗡响。他捂住烈烫不已的颊，痛得根本没精力去听人的发泄。只试着往后退。
不料这一举动竟是直接刺激了疯狂状态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