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工作人员把表单从窗口下递出去，望着窗外的男生，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先生，这是紧急联系人的表格。”
这个角度，高挺的鼻梁极为鲜明。再就是往下那张微抿的薄唇，唇峰似乎有些上翘的弧度。室内分明是暖光，可落在他身上就变了调，仿若可以触摸的冰冷白炽。
他身上有种吸引，让人伸手，但不敢触碰。
男生从那表格中抬起头，提出疑惑，“必须要填么？”
女生从人身上回神，微笑，“您有什么问题？”
“我”男生给出理由，“没有可填的。”
女生一愣，“怎么会没有？”为难，“这个是必填的。”
男生垂眼望着那空白的表格，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在女生即将提出不如写她名字的时候，往上写了几笔。
“先生，您确认一下转账信息。”
男生接过业务单，一排仔细看下去。
金额与名字都无误。
“没问题。”
“好的”女生甜甜的笑。
男生习惯了这样的对待，也习惯礼貌的点头，“谢谢。”
走出银行大门，却是很巧，遇上熟人。
熟人提着文件包，正站在对街一家咖啡厅窗前。手拿着平板，似乎在浏览文件。看样子，好像是在等人。
那天以来，大约一个月不见。
一般的关系发展到这个地步，就是断了。
闻烈没有一丝犹豫，抬脚往对街去。
时不时有人走过他面前。但男人似乎只有工作，并未注意周身情况。
今日阳光微足，他穿的一袭深黑大衣，踩一双漆面皮鞋。内里暗蓝色西装，纯白衬衫，斜纹格领带。全都按照流程一丝不落的穿戴上身。和他本人很像，思虑周全，顾忌全面。一层一层的，剥不完。
深蓝长裤坠得他腿长的过分。微开的西装外套可见几分纯黑马甲，锢得他腰细成一圈。
黑发一丝不苟的全梳上去。露出光洁额头。墨眉轻轻拧着，鼻梁面中挺拔而起，一弯高弧，薄唇微微轻抿。阳光顺过咖啡厅檐，肆意挥洒人面，光滑洁净的紧致肤面散发淡淡光晕。
他成熟，优雅，从容，且俊逸。
穿过街，绕过人，越过一道道盆栽，闻烈终于停住。
他望着毫无察觉的人。
“赵总。”
年轻人左手提蛋糕，右手提两杯咖啡，从门内急急跑出来。
“赵总，您等久了，咱们走吧。”
赵含笑笑，接过一杯，“没事，不着急。”
年轻人没想到今天来买咖啡会这么巧，竟遇上人。再一问，人也是去医院。当即就要同行。
说笑着，就沿着街道走远。
两人都没注意到身后站着的人。
那人就这样站着等待两人背影渐渐消失。直到再看不见。然后平静转身，走回来时的路。
他本就不顺路。不是有人在这里。他本该走的反方向。
一路上都是感谢。
“赵总，您真是好。红绿灯撞车那回，您就帮我一次，咖啡厅门口那次又帮我一回。我真是不知道要怎么谢你。哦，您放心，我之前就给您打了欠条，那钱我一定还您。”
他不说，赵含都要忘记这事儿，“不用，可是，咖啡厅？”
“您忘了？”年轻人有些尴尬，“该说不说，您怎么会跟那人认识?”
赵含这时反应过来，“那天的人是你？”
“对对对，那天我戴着口罩，您可能没认出我”年轻人不好意思的挠头，“真是抱歉，总是麻烦您。”
“这倒没什么，只是你下次还是要小心。”
“我放心上了，赵总，下次一定不会了。”
赵含还是挺喜欢年轻人的，很有礼貌，品性不错，就是胆子小了些，“没关系。”
他说完，安静一会儿，忽然提起，“你刚刚说的那人什么？”
“就是”年轻人垂下头，看不清表情，语气有些吞吞吐吐，“就是，觉得怪凶的。”
赵含怔了一下。骤然想起司机的点评，然后抿嘴笑了，“好像，是有点。”
两人去医院的时机不太凑巧。
年轻人非要拉着赵含去病房，介绍自己女友。却不幸遇上一室空房，病人病危。
两人匆匆赶往抢救室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