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赵含穿过客厅，直奔洗漱间。闻烈说的不错，他今晚已经尽量在避免酒精进入自己胃里，但是上了酒桌哪有不沾酒的。
一走进来，浑身的酒气立即充斥整个洗漱间。
冲澡过后，他翻箱倒柜寻找解酒丸，然而不幸的是，鉴于他喝醉后基本不回家的后果，就是当他翻遍整个家中，都没有那种白色颗粒小丸的踪迹。
在他忙碌于一个个立体小柜之间时，手机传来熟悉的微信铃响。
他正要拉开柜门的手一僵，立即停下手中所有动作。
点开新消息那一栏时，他所预想中的联系人静静躺着没有动静。
是秘书的工作消息。
询问他想要空出哪一个时间段，是否与早已订好的日程表有冲突。
这是赵含今晚下班时突然给秘书提的要求。他也是临要赶往酒桌的那一刻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一件事。
赵含站起身走到放日历的桌前看了一会儿，在第二行第四排的数字下划了个勾，然后拍照发过去。
他没有记错，那天下午有很多案子。
秘书回了个微笑。
赵含假装不是他所理解的那个意思，但是好歹是腾出来时间。
他退出微信，手机顺手放在日历边上，手指摸着下巴，站在桌前盯了几分钟的日历，然后走回一排立柜前，继续自己未完成的大业。
他以半弯腰的姿势望着眼前一排小人国逃出来似的小立柜。
又是几分钟过去，他忽然站起身，沿着刚走过来的路线走回桌前。
他把手伸向桌山安静坐着的日历，捡起那个先前被顺手一放的手机。
度过一段挣扎的时间，接下来的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这里晚上是没有灯的。闻烈以前知道世界上还有许多这样的地方。但是毕竟他总是住在阳光充足温暖舒适的三室一厅中。于是这样黑暗的地方还是离他的生活这样远。远到他只能用一种贫穷的地方这种语句来概括所有印象。
当他走那些舒适的三室一厅，走上这种几百又窄又小的阶梯挤在一起，一连走上七八楼没有一盏完好无损的过道灯，也没有电梯的老式小区。
这时候，这种地方已成为他的生活。
他也学会了不用灯光也能走上八楼而不用磕绊摔跤。
“滴”手机振动打破楼梯间的安静。
闻烈下班后基本不回消息。
赵含斟酌着，在几个构思好的句子中挑出一个最好的发送过去。
空白的页面上就多了一条绿色方框。
香香：到家了么？
两个联系人。一个头像为狗，名字香香。一个头像血红，名字一排乱码。真的找不出一个正常人。
赵含守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复的他放弃了。
手机即将落回桌上时，忽然震动了一下。
赵含立即点开。
看到消息的那一刻，一道笑声在客厅中响起。
qsxzfy：嗯。
赵含都能想到人发出这个字时候脸上的表情。
他笑着又编辑一条发了过去。
香香：你...喝酒后会不舒服么？
qsxft：不会。
香香：但是你刚才在车上好像状态不太好。
那边没有立即回复，赵含守在手机前，隔了几分钟才看见上方的正在输入。那几个字断断续续的，最后停止不动。赵含刚想人是不是不回了。那边一条消息发送过来。
qsxft：“我没有喝酒。”
赵含一顿，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回答。为了确认事实，他不得不给出确切时间点。
香香：你说的是刚才么？
这次那边回复的很快。
qsxft：嗯。
赵含回想刚才那场酒桌，确实没有找到动酒杯的记忆。他感到有点惊讶。
香香：是...不太会喝酒么？
收到这个消息时，闻烈快要爬到家所在那一层。
他听到黑暗中家门口方向似乎有些响动。习以为常的他赶在走上最后一层阶梯之前，抽空回了人消息。由于那些响动已经在迅速往他这个方向前来。他已不能再继续之前的文字输入。
所以赵含盯了一会儿的正在输入后，手机收到回复那一刻，眼疾手快点开时。不再是几个简单的文字标点符号。是一句极其简短的语音，只有一个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