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经理殷勤喊人。
赵含哪能看不出人有话，“经理有什么就直说。”
“哎好”经理就是喜欢和这种聪明又好说话的人打交道。
“实不相瞒啊赵总，小闻那晚其实是第一次，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请您千万见谅啊。”
赵含诧异一眼，“怎么会？小闻服务很周到，况且年轻人，不像我们这种天天把工作挂在嘴边的中年男人，有朝气是正常。”
“对对对”经理心下已经乐极，从业多年，这位赵总脾气真是再好不过。然而人脾气再好也没到给一个陪酒小哥找理由的地步，原因是什么？那只能是打心底里的喜欢。在这地儿什么是他们这种工作者梦寐以求的？不就是客人的喜欢么？
经理抓准时机，顺势就推出那张久放无人拿下的金卡会员。令经理惊喜的是，赵总也立刻在单上签了名。
可算是把这张卡推出去了。
“赵总，这卡虽然破费了一些，但这点服务那是绝对能让您满意！”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红马甲疾跑过来，“经理，人拉酒的在催了。”
经理歉意十足的朝赵含笑道：“对不起赵总，你看我这里正巧赶上事儿，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点完酒马上回来。”
“没关系，有事你就先忙，正好我在这里坐着休息一会儿。”
赵含找了个还算安静的单人沙发，眼一直落在人群中，这时候注意到四周墙上的圆同黑纸上的月很像，他估摸这应该是出自同一人的手，但又有些不一样，墙上的一种深深的静谧，纸上的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没等他想出怎么个意味，一道女声闯过来。“他去了？”
他身后的多人沙发不知何时坐了几个女生。因着音乐声大，彼此都放声交谈，防止被舞乐压过。断断续续的片段遂传进他耳朵。
“不是吧？之前那么多人找他要联系方式，你是没看见他那张脸，冷得你都不敢吱声。”
“千真万确，听说他中途跑出去找衣服，最后出来，衣服穿在那个什么总身上，你就想想干了什么吧？”
“我靠，酷哥为什么这么想不开？我不比那老男人好搞？我身娇体软，姿势多多啊。”
赵含正在喝水，好险没呛到。
“不知廉耻，你有人那资本么？”
“我心中的top怎么就沦陷了？要早几年认识，说不定我还能凭着纯爱拿下小烈哥哥，呜呜呜呜。”
“得了吧，真要换几年前，面你都见不着。”
“呜呜呜，你说咱小烈哥哥多优秀一人，3D建模都搞不出的脸就不说了，这前十七年的人生那妥妥男主，顶峰之子，就没有哪方面是离开优秀两个字的，如今竟然沦落到陪睡了。”
“所以说啊，人生跌宕，行云莫测。你的小烈哥哥再好，抵不住一个贪污腐败的母亲，尤其这还搞出了人命。”
赵含握杯的手一顿，轻轻将杯子放好。左腿搭上右腿，太长了险些伸出案桌，以一个较为放松的姿态往后压，手靠住沙发扶手，眼停在不远处的跃动人群中。
所以人生紧要关头的高三，退学了么？
经理争分夺秒的处理完酒事，一路小跑回来，却见人在出神。
“赵总，赵总？”
“嗯？”被喊了两声，赵含才清醒过来，“刚刚走神了。”
“没事没事，赵总管那么大一个公司，挂心事务是正常的，那我，现在帮您去叫小闻？”说着脚下就去了。
“等等。”却被叫住。
“您还有什么想要的，赵总？”
赵含迟疑了一会儿，道：“小闻应该累了，就不叫他了。”
经理脸上的笑慢下来，“赵总，是因为那晚上么？”他重新挂笑，“闻总你不知道，小闻这人就这脾气，您可别误会了，能认识您，他那是几世修来的福。”
赵含摇头，“你多想了，只是顾忌小闻累了而已。”
经理勉强在笑，“也好也好，小闻调一天酒确实累了，那您看，您是...”
赵含看得出人情绪，“就换一个吧。”
这下经理才重新展颜，“您看有没有中意的？”
赵含这时并无多少兴致，随意想到那晚的台柱，“就那晚跳舞的小孩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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