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沈鹤翎语气有些危险，他眯起眼，许染本能地后退，结果就被沈鹤翎按住后脑勺压在床上肆意亲吻。
他好奇怪。
许染口腔被侵犯的时候脑海里只有这个想法。
但是……
沈鹤翎好不容易放开他，许染气喘吁吁地问他：“要、要做吗？”
“不做。”
“嗯？”
沈鹤翎勾着他的发，若有所思，“我发现做这件事情你还挺享受的，所以这是对你的惩罚。”
许染一愣，“啊……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你仔细想想？”
“……”
沈鹤翎提醒他，“生日礼物你忘了给我。”
“那、那您想要什么？”他没有钱，买不了什么贵重的礼物送给沈鹤翎，但他可以努努力。他以前有打工的经验，或许他可以去做点兼职什么的。
“在想什么呢？”沈鹤翎看他一脸茫然。
许染诚实回答道：“礼物的话……可能要等一等。”
“为什么？”
“因为找工作需要时间。”
沈鹤翎脸色一黑，“谁让你去工作？”
许染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语气委屈，“但是我没钱……”
沈鹤翎揉着眉心，从他嘴里说出那句喜欢的吸引力固然很大，但他好像有些操之过急了？
算了。他想，只要人在他这，他总有办法再听到。
沈鹤翎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那还有点热，于是又把他塞进被窝里，“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先休息。”
“那你呢？”许染一紧张，敬语又忘了。
“我去洗澡，然后待会儿你陪我睡一会儿。”
“您昨晚没睡吗？”
“嗯，因为你生病了。”
“为什么……”许染好像知道为什么，可他还是想问。
“怎么那么多为什么？”沈鹤翎失笑，许染平常话不多，又怕说错，一句话总是说得结结巴巴慢悠悠的。现在就像小孩子一样，倒也不是讨厌，而是觉得对方这样喋喋不休的样子很可爱。于是他弯下腰，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留着力气在床上问不行吗？”
许染脸蛋一红，噌地一下缩进被窝里，“先生您快去洗吧……”
他不明白，沈鹤翎为什么突然变这样，但他意外地竟有点喜欢。
等等……
许染从被窝里坐起身，这时候沈鹤翎已经进浴室了，他看着半敞开的浴室门呆了两秒，脸色比刚才的还要红。
昨夜零散的记忆一点点拼凑成完整的画面，天台上不知死活地告白清晰地在脑海里浮现，他抓着头发，懊恼地想自己究竟都说了什么啊！
所以沈鹤翎说他忘了的是这个？还是……他不敢细想下去，他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等沈鹤翎从浴室里出来，床上那一小团已经蜷成小虾米紧闭着眼装睡。
习惯了他胆小懦弱的性格，沈鹤翎只当他怕冷，上床就把他搂进了怀里。
准备睡着的时候，怀里的人忽然小声说了一句，“我没钱准备生日礼物。”
沈鹤翎闭着眼，“我知道。”
许染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我这个人……没什么特别之处，性格从小就很懦弱……我爸常说，我妈生了个怪物……上学的时候，也时常被人嘲笑娘娘腔……后来，后来还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说到这儿，许染哽咽了一下，他潮热的气息吐在沈鹤翎的胸膛上，沈鹤翎睁开眼，垂眸看着胸前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作为一个人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将血淋淋的过往剖开，尤其还是展现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这多少有些残酷了，许染忽然失去了说下去的勇气，他在沈鹤翎的睡袍上偷偷把眼泪蹭掉，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如果您不嫌弃……我的意思是……生日礼物，我、我把自己送给……送给你，你要吗？”
沈鹤翎久久没有回应，许染以为自己理解错又说错话，一时间觉得很难堪，他哪来的脸说出把自己送给沈鹤翎这种话，这破身子他自己都嫌脏，他怎么好意思？于是他赶紧改口，“对不起……就、就当我没说过吧……”
“为什么？”沈鹤翎忽然翻身把许染压在身下。
许染不敢直视沈鹤翎的眼睛，只敢盯着他的喉结看，“怕您不喜欢。”
“那你再说一次。”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