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抽烟是因为劲大、提神，五块钱一包大前门，效果比咖啡因和口香糖都好，不过烟瘾最大的时候喻舟一天最多也只抽过半盒，对他来说，一天两块五毛钱的精神消遣就已经足够奢侈了。
橙黄的火星燃在空气中，烟雾缭绕在周身，鬼使神差的，喻舟摊开手心，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枚小小圆圆的烟疤看，他在心里偷偷反驳楚吟说的话，今天明明就是很愉快的一天。
第二天一早林之淮来敲门，手里还拎着早饭。
喻舟被看起来不起眼的肛塞磨了一夜，腿间的欲望还没消下去，别说来一发了，就是碰碰都不太敢，现在黑沉着脸，看起来有点吓人。
林之淮一进来就愁眉苦脸的，“我试镜的那个角色杨导定了夏辛禾，诶你说，我不比他合适？老头怎么想的啊？”
喻舟急需冲个冷水澡降温，径直走向浴室里，“还有一个呢？定谁了？”
“没消息啊，估计就这两天吧，你还有点希望。”林之淮摊成一张颓废的饼躺在喻舟的沙发上，他昨晚就来敲门了，屋里没人，“你昨天找我哥去了？”
“嗯？”喻舟在放水，听得不甚清晰，反应了两秒，“嗯，找了。”
三两分钟就冲完澡，喻舟穿戴整齐走出来，异物感经过一夜的发酵，变成紧紧嵌在肠肉里的酸麻，他面色不变，从外表看分毫瞧不出屁股里面塞了东西。
林之淮打了个哈欠，“早饭买多了，你吃着吧，张哥让你下午去摄影棚拍代言。”
“好。”喻舟点头。
很巧，品牌方的摄影棚就在楚氏大楼对面，这种平面拍摄比拍电影还繁琐，光是妆造就用了两个小时，喻舟屁股坐得又疼又麻，第一次产生这个行业好辛苦的念头。
松散的微卷长发被发胶抓成型，修身的蓝黑拼色西装勾勒出身高腿长，喻舟站在反光板下，眼底仿佛浮动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然神色。
他如今的工作量用不上助理什么，唐井就被安排去公司其他艺人那里了，好在没什么麻烦事，工作进行得很顺利，瘪瘪的钱包又能暂时充盈一阵子了。
在国外只读书是很花钱的，喻舟那点积蓄基本见底了。
收工后他连妆都没卸，换了衣服就往马路对面的办公楼里走，站在马路边想了想，还是给楚吟发消息过去，【我在楼下，可以上去吗？】
他又怕楚吟以为自己纠缠不休，连忙解释道，【我刚刚在附近工作，现在结束了。】
怎么看都太干巴巴了，他两手空空连个下午茶都没拿，喻舟抓了一把头发，摸了一手黏糊糊的发胶，拿着手机在路边惴惴不安地等回复。
楚吟应该是在工作吧，说不定还在开会，又或者午休呢？也可能在泡咖啡、看文件……
短短两分钟喻舟的想法几乎可以拍摄一部完整且丰富的《楚吟的一天》。
【别站在门口，被拍到了不好解释，上来吧。】
喻舟连忙走进去，前台显然是被打过招呼了，一路畅通无阻坐上直通顶楼的电梯。
电梯上行时他才腾出心思想，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不见光也不被肯定，喻舟不自觉垂低眼帘，睫毛跟着眼皮抖了几下，还被屡次要求保持距离，明明大家都知道他和楚吟关系近，他却还要欲盖弥彰似的，要求楚吟在外面不许和他有任何亲密接触。
夏辛禾有一句话说得对，他就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要那点微薄的脸面又有什么用？
现在轮到楚吟要求他了，喻舟叹了口气，走到办公室门口刚抬起手，就听到里面人的声音，“进来。”
三十二楼是楚吟的私人场所，他有时候忙得太晚会在这里休息，甚至配备了小型的健身房，楚吟抬头看向喻舟，声音和表情一样淡淡的，“坐，要喝什么叫陈秘书送上来。”
喻舟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他闻了闻身上有些刺鼻的香水味，不动声色坐得离楚吟远了一点，“应该没被人拍到，你放心，有麻烦的话我会解释的，不会影响你。”
楚吟眉头皱了一瞬，想说些什么，还是没开口，“嗯。”
“你吃下午茶吗？我听林之淮说有家很好吃的提拉米苏，他们家可以外卖，我……”
楚吟打断他，“安静，我在工作。”
喻舟愣愣地“啊”了一声，抬头撞上楚吟看着他的双眸，“抱歉。”
他紧紧抿着唇，视线不停往楚吟身上飘，他没穿外套，黑色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挺括线条勾勒肩宽腰细的身形，露出的一截手臂带着成熟男性的线条感，隐隐可见皮肤底下游走的血管青筋。
偌大空旷的办公室里一时只剩下敲打键盘的声音，楚吟忙起工作时很认真，经营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十分需要倾注心力，并不如电视里天凉王破的霸总那样轻松。
喻舟站起身，轻手轻脚走到他身后，办公桌前的视线抬了一瞬。
一双冷白修长的手试探性地覆上楚吟的肩颈，喻舟没有发出声音，指尖处的弧度微向内收，弯出一个弦月般漂亮的轮廓。
楚吟停顿了下，没管他的动作。
最近往欧洲分部扩展的业务加上前段时间度假时堆积的许多工作，着实忙得够呛，他没告诉喻舟，原本昨天晚上取完文件是要回公司的，和良田科技的合作是赵千蕊负责。
昨天耽误的时间就要今天补上，十点前能收工都算极好的了。
酸痛的肌肉被不甚熟练却胜在轻柔的力道捏按，楚吟紧绷的神经舒展了不少，合同方案告一段落，他往后靠在靠背上，阖上眼睛闭目休息。
喻舟的手从肩膀处离开，又按揉上太阳穴，他安静地陪着楚吟，知道他身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需要完成，不会像从前那样只知道张嘴喊他休息。
楚吟陪他休息的时间无一不要用更多来补回，他自以为的关心，实则根本不考虑实际情况，能安慰到的也只有自己罢了。
楚吟睁开眼，似乎在思考如何开口，对上喻舟疑问的目光，他忍无可忍似的，“不要再按我的颧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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