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小公主
楚吟目送他踉跄的背影走出楼梯拐角，拿出手机回复了两个工作电话，按返回键时不小心切换到喻舟发来的对话框，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照片上看了一会，手指左滑、删除，动作一气呵成，看上去没什么留恋。
喻舟几乎要被羞耻心挤爆炸了，浑身都在难堪地发烫，他蹲在楼下院子的拐角，心脏被一层很浓重的自卑感笼罩住，墙上的爬藤俘获他的视线，眼睛实在太疼了，而且楚吟不许他哭，喻舟只好仰着头，他甚至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这么没用，被拒绝了就只会哭。
他不敢在这里停留过久，情急间已经忘了自己也是住客，楚吟没有权利赶他离开，也许又是有的，被爱的人手里握着最锋利的武器。
一天又浑浑噩噩的过去，喻舟饿得慌，口袋里还有几个早上买酒找来的硬币，他找到卖鲜花饼的阿婆，四块钱买了五块刚出炉热乎乎的糕饼，阿婆喜欢他，给他多送了一块。
喻舟没走开，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囫囵吃完了，玫瑰花太香了，一口气吃多了有点熏人，脑袋隐隐作痛。
楚吟给他买过很多次玫瑰花，有时候是一支，有时候是一束，不知道什么品种，他们两个都不太认得，总归店家说什么是什么。
他们刚在一起不久的时候，张硕看出过不对劲。
“你和楚总怎么回事？这几天走得挺近。”张硕的本意其实是要喻舟保护好自己，虽然那位也算半个东家，不过有钱人的心思多难猜，他入行这么些年，误入歧途最后自甘堕落的不止一个两个，想走捷径的人当然多，“把戏拍好，其他的不用想那么多。”
这句话算敲打。
喻舟脸色有些难看，“没什么关系，我总不能撵他滚蛋。”
张硕啧了一声，“也是，总之你自己看着办，注意分寸就行。”
当天晚上楚吟开车来接他，一辆加长版的路虎揽胜停在公司门口，不是什么高调的车，但是喻舟就是觉得扎眼，他一言不发地越过楚吟的视线往前走。
车里的人显然一愣，以为是他没看见自己，还按了两声喇叭，反应了两秒似乎又明白他的顾虑，楚吟发过去一条信息，【我去停车场等你，放心，来的时候我看过了，没人拍。】
一直到坐进车里喻舟都还是闷闷不乐的，眉毛紧蹙起来，看也不看楚吟一眼，甚至安全带也不知道系。
“怎么了，小公主？”楚吟眼底带着点笑意，看他就像看只炸毛的猫，俯身过去给他扣好安全带。
喻舟被这个称呼激得面皮一热，他瞪过去拉下脸，“不许这么叫我。”
楚吟手里握着方向盘，闻言略一挑眉，“只有小公主可以随意闹脾气，而且还不解释。”
喻舟抠了抠屁股底下的真皮座椅，他看上去想说些什么，不过在思忖要如何开口，他大抵不知道自己看上去就是满脸有话要说的模样，楚吟余光一瞥就能看出来。
“想说什么？”
既然他问了，喻舟也没什么犹豫，“我们的关系可以不公开吗？”
楚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有人说你闲话了？”
喻舟不知道怎么说，他就是觉得不太好，一时内心烦躁不堪，“反正不能公开。”
楚吟嗯了一声，没说什么，笑意慢慢收敛。
“我的要求很过分吗？”艺人不可以谈恋爱，这不是业界统一的标准吗，他不知道楚吟怎么突然不高兴起来。
哪有这样的，明明就是很过分的事情，做了还要反过来要求人家说他的好，楚吟轻叹一声，“有点过分，不过可以接受。”
“那就好。”喻舟含糊其辞地应了声。
“我的意思是你需要哄哄我。”楚吟教他。
喻舟受教般点点头，倾身过去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楚吟又立即变得高兴起来了，喻舟半知半觉地想，原来这么好哄啊。
晚上楚吟操他很狠，他实在受不了，只能伸出手臂推拒，可是反抗才不会带来好结果，他整个人几乎要被干穿了，两只手腕交叠着按在头顶，眼泪流了满脸，被楚吟吻着舔舐干净，楚吟在他耳边叫他小公主，喻舟没有力气反驳，哭喘着被顶上一次又一次高潮。
可是楚吟显然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他，喻舟想起白天，他艰难地偏头吻上楚吟的唇，力气大到像是撞上去，把两个人都磕得生疼，楚吟当真轻下动作，问他，“谁教你的？”
“楚吟、楚吟教我的……”三岁小孩跟着老师听读课文那样乖，看得楚吟心都软了。
事后喻舟觉得自己被欺负了，冷着脸坐在床上浑身都疼，看楚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你不听我的。”
“有吗？”楚吟装傻。
“我说不要了你还做。”
“你还说重一点，我不知道该听哪句。”楚吟作出一副苦恼的表情，手掌正揉着喻舟的侧腰轻抚。
“闭嘴！”
楚吟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不然小公主要害羞了。
他轻咳两声，理了理喻舟鬓角汗湿的碎发，收拾好表情又道，“地下情人都是这样的，不见光就会很难发育得好，所以理解能力也会变差。”
喻舟嘟囔着什么趴到床上，刚被疼爱过的两瓣臀肉自然挺翘，“你怎么这么记仇。”
“那应该要记很久。”楚吟亲他。
喻舟浑身汗津津的，已经有些困倦，“我要喝鲜奶。”
楚吟打开冰箱，“只有纯牛奶了可以吗？不过晚上少喝点冰的，还有烧好的热水。”
喻舟不耐烦听他念叨，“我要喝冰的，鲜奶。”
楚吟向来拗不过他的，穿好外套走到床沿亲了下略微起伏的脊背，“楼下有便利店，我去买。”
他回来的时候喻舟已经睡着了，楚吟没有意外，打开冰箱放好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