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很难看见的，单薄的人影举着伞，正在拾级而下。他穿着西装，高挑的骨架，像少女漫画里的男主角一样修长，说不上多么名贵的衣服，但是就真的给人远观而不可近渎之感。头发也不像平时松散的搭着，为他添了一丝英挺之气。
讨女人的喜欢。
也讨……自己的喜欢。
越殊认出他的车，犹疑着走过来。他难得失态，如梦初醒，连忙打开车锁，越殊却没进来，吞吞吐吐地说：“我……有点淋湿了，鞋子有点脏……”
桑玄有点洁癖，他知道。
“没关系，快进来。”桑玄轻声说。
……
路上果然堵了，沉默。越殊自己很习惯沉默，但不习惯和别人一起，尤其是和现在名义上的配偶共处一个空间。他直直地看着前面那辆车的车尾，手指却抓着裤子，抓得很紧。
桑玄看到了，微微一笑。
“公司事情很多吗？”他问，眼神也落在前面，没去看越殊惊惶看他的眼神，似乎真的很用心的在开车。
“嗯……嗯。”越殊说，“……晚上，还有事情，要加班。”
“累吗？”
“……还好。”
索琰精力非常旺盛，就算有什么写不出的代码，给他一副拳击手套让他练一会儿，回来就能写个差不多了。其实越殊根本没有什么事，但他就是要让自己有点事情做。他不敢想，如果自己连工作都没了，只能呆在家里的话，将是一副什么样的惨状。
所以一回到家，他就躲进了自己的书房。
吓得连湿了点的衣服都没脱。
每个程序员，都要有一把好椅子，越殊也不例外。很大的电竞椅，柔软而富有弹性，能让他整个人缩进去，就算睡在里面也很舒服。他戴着耳机，敲击声绵密连续。
不想挨操的小骗子。
客厅的灯被关了，男人转下书房的门把手，无声落了锁。
被抓住肩膀的一瞬间，越殊吓了一跳，下意识狠狠地撞开了那只手。桑玄抽了口气，捂住手腕。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去拿药！”越殊这才看清是他，连忙摘下耳机，他知道桑玄的手不能受伤，手足无措的要出去找药，腰却被拦住了。
“没事，只是撞了一下。”桑玄低头，很沙哑的嗓音，轻声说，“都快半夜了，还不睡觉吗？”
他侧目看了一眼荧幕上的代码，花花绿绿的，还在自己跳出来。他不精于计算机，不懂得这究竟是什么怪东西，但索琰不会让越殊加班是一件很明显的事。
越殊啊了一声，垂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目光，闷声说：“……还没写完，你……先去睡吧。”
“这样吗？”桑玄揉了揉手腕，他是冷白的肤色，那里青了一些，看着有点触目惊心，越殊不住地去看那里，提心吊胆的小松鼠模样。“那我陪你。”
“不用不用。”越殊说，“你那么忙，好不容易有空，一定要好好休息……”
桑玄却忽然坐进电竞椅里，很专注地看着一行行英文。
他一个医生，戴着眼镜看代码，着实有点奇怪。越殊不知道怎么拒绝，就看见桑玄那个青了的手腕伸了过来，稍一用力，竟然一手就把他抱了起来，让他坐在他身上，上身有些狼狈地靠胳膊支在电脑桌上。
“你忙吧。”桑玄的下巴顶在他的肩上。“抱你一会儿。”
抱你一会儿，一点也不过分。
每个人坐下的时候小腹上都会有一圈软肉，用来保护内脏。越殊虽然清瘦，但也不例外。维持这样奇怪的姿势坐了一会儿，一只冰凉的手，略带薄茧，轻轻顺着衬衫衣角探了进去，摸到了小骗子柔软的腹。
很明显的意思，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交叠着。
越殊倒吸了一口气，颤着手去抓，刚碰到那只大手，桑玄就轻微地抽叫了一声。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被吓的。他不敢动了。
只能僵硬着去“加班”，其实全副精神都在戒备地感受着桑玄的手。桑玄的身体体温一直偏低，胸膛很宽厚，把越殊包进里面，就像缩在电竞椅里一样。从后面看，谁也看不出桑玄怀里还有个人。
“这是什么……？”桑玄的声音越来越轻，但他也在很专注地看着电脑，不像怀里这个小骗子一样，嘴上说着工作，魂却不知道飞到了哪里。“都是英文……好厉害。”
他捏了捏越殊的小肚子，暧昧地问。
越殊颤声说：“……是虚拟机……安装包协议……”
被捂热的手，强硬地探入了老婆的内裤里。湿了一点，也挺起来了一点。他握住了越殊的阴茎，另一只手探到了更里面，勾住了娇嫩的软肉，指节没入干净的穴口。那里早就感受到了裤子底下桑玄蛰伏着的硬烫巨物，害怕地流着水，讨好着吞吃男人的手指。
“……唔……呜呜……”
书房的机器仍在运转，越殊本该无力前倾更多的，但是他被吻着，上身拉出一个诱人的弧度。
很绵长的，柔情蜜意的吻。
水声潺潺的，桑玄的吻温柔极了，只是唇在舔弄，舌头轻柔地探入，逗弄着他。和桑玄的性爱最让他惊惶，因为他会真的沉迷在这样温柔绵长的吻里，瘫在床上，拥着男人的肩膀，无意识地敞开双腿，一把细腰去迎合地贴着他的腹肌，是被操得爽了。等醒来，连哭都无力。
“你穿西装……真好看。”桑玄的唇还贴在他的唇上，缱绻地说。他的眼睛乌黑乌黑，满是情意。
真的是爱情。
他垂下眼不敢去看，桑玄也不介意，轻轻地咬了一口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