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青纱帐层层叠拢，里面人影伏动。
隐隐的啜泣声从中传来，史子渺手背撩起青纱，入目心惊。
半跪在床上的人，梨花带雨，发丝伶伦，红了的眼尾泛着泪光。
她如受惊的小兽，望向他时泪眼婆娑，暗藏心事。锦被从她塌陷的脊背滑落，露出单薄的身体。
史子渺立在床边，呼吸放缓，眼前的广陵王已经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裳，靠拢过来，将头贴在他胸前。
顺从乖巧的孩儿依偎着他，轻轻颤抖。
“做了噩梦，我的头颅被吊在城门上，史君，是梦，对吗？”
感受到她的彷徨脆弱，史子渺搂住了她，轻言哄着。
“是梦，你现在在我这，安好得很。”
广陵王在他怀中瑟缩一下，单薄的布料下，肌肤的温度轻易传到他的掌心。
知她受冷，史子渺贴心地将她带回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自始至终，广陵王乖巧顺从，只睁着泛红的眼睛，停在他的脸上。
“好了，今夜我在这，你睡个好觉，好吗？”史子渺心中泛起疼爱，青葱的玉指揩去她眼角的泪水。
他家的小孩闷声嗯着，承着他的温柔，手指还紧紧攥着他的衣带。
一同入被，广陵王如儿时般钻进他怀中。
锦被之下，她被青衣白发的仙人拥在怀中。
她弓着身子，抓紧了他胸前的薄衣，头靠在他的臂弯里，如未出世的婴孩，缩在母亲温暖潮湿的子宫里。
沐浴过的男人身上带着好闻的味道，甜丝丝的，未绞干的发梢带着湿意，蹭在她脸侧。
她寻着甜味，恍惚间好像真的回到了小时候，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的清香。
鼻息的热气在他的肌肤上窜过，她每一次用力的吸取，带给他无尽的热流。
史子渺圈着怀里的人，锦被中两人身躯相贴，温度升得很快。
他克制地压低了呼吸，手掌顺着她的腰肢游移到了背部，轻轻地拍着，和小时哄她入睡一样。
只是贴在胸膛上的脑袋不安分，靠拢着汲取他身上的味道。她说过，他身上有能让她安心的气息。
眼下这贪婪的索取，在他眼中也变成了没有安全感的可怜，于是琥珀色的眸中疼惜更甚。
鼻尖划过衣领间的肌肤，热息在锁骨处留下滚烫的痕迹。
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将头贴在他的颈侧，小巧的鼻尖蹭着他的脖颈，那一小块皮肤源源不断地传来酥麻痒意。
“我在这儿呢，好孩子。”
史子渺温软的哄劝自她头顶传来，她紧攥的手放松开，舒展成掌，贴在他的胸膛上。
薄薄的衣料无法阻止温度的传递，就连手下柔软的肉感都无比清晰。
她张开嘴，轻轻咬上面前的锁骨，细细地厮磨。
史子渺的呼吸沉了一瞬，他带着不安和不解地问着她在干什么。
手掌擦过他的胸前，隔着布料，娇嫩敏感的乳首立刻凸起，撑起小小的弧度。
她的手顺滑地游移向下，在摸到他紧实的下腹部时，被他攥住了手腕，轻柔地阻拦住。
“你这是要干什么？”
史子渺的呼吸已经稍微紊乱，脸庞带起薄薄的红晕，没有愠怒，只是不解。
怀中的女子微微后撤了一些，抬首将小心翼翼的神情让他尽数收入眼中。
她的手腕还在对方的掌心里，头倚在他的臂弯中，在遮掩的锦被下，两人的身躯贴合得极紧。
“史君......疼疼我吧.......”
广陵王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啃咬过他锁骨的双唇沾了水泽，亮晶晶的。
他就算是谪仙，此时也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史子渺迟疑柔软的态度，让她已经将手抽离，拉住了他腰上的衣带，轻轻扯落。
衣襟散开，她的手掌沿着边缘贴合上了他的腰身，史子渺身上没有什么肌肉，但一丝多余的赘肉都没有。和他本人一样，没有攻击性，温柔的包容一切。
甚至包容下了此刻亵渎他的这只手。
广陵王没有再和他对视，在得到这迟疑时的默许，已经将他的亵裤拉下，低头时便从锦被中，两人贴合的身躯间，看到了他露出的下身。
粉红的软肉安静地伏睡在腿间，他的下面毛发稀疏，不知是不是仙人都如此，他的下面看着如此干净、纯洁，白嫩的皮肤似乎能掐出水来。
她将手轻托起软肉下的囊袋，就连囊袋都是浅色干净的，握在手里微微冰凉，只稍微一揉，头顶传来急促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