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那一夜师尊在你睡后的呢喃,你知他悔恨自己浪荡轻薄,却不敢睁眼反驳一句——我愿意。
于是跌落凡尘,进入帝王家,你是至高无上的广陵王,是深谋远虑的绣衣楼楼主,却再也回不去少年时的洒脱性子。
步步惊心,步步为营。
你还未天亮便从宫中离开,却不见阿蝉的身影。马车边立着个男人,你有点惊讶于他怎么会亲自来,对方却只是抬眼轻轻扫过你脖颈处留下的红痕,将手臂上的大氅披在你身上——更深露重,小心风寒。
他是你近日来最器重的人才,除了多少有些斤斤计较,算是个得力人手。
你从来无意隐瞒你同皇帝那些个腌臜事儿,自然而然近身的那几个人也就知道你本是女娇娥的身份。
可是,你同傅融还未曾那样亲近,被他撞见了,你多少有些恼。
马车里沉默寡言,你不开口他自然抱怀望去窗外,圆月高悬,不知怎的,你总会想起师尊。
你长叹。
今非昔比,物是人非。
同车人却开了口,广陵王也会有烦心事么?
你轻笑反问,这么说,你有烦心事了?
他浅笑不语,抱了怀,他盈盈看着你,你亦盈盈望他,似笑非笑——你早非当年白纸一张,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因为那俊俏儿郎的凝视而乱了心扉。
直到箭风四起,他逾矩将你环入怀中。
纵然都是身手了得的,但是寡不敌众,你见他背后中箭,咬咬牙,同他一同跃入湍急的河中。
河面箭如雨下。
眼瞅着怀里的男人失血过多,你顾不得那么多,为他小口小口渡气。
唇瓣碰触的瞬间他猛地睁开眼,似要挣扎,却不得已、被你掐着下巴动弹不得。
后来上了岸苍白着一张脸同你道谢。
你却只是轻声回他,傅融,活下去。
你给我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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