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宋眠皱起眉，小声嘀咕道：“活该……唔。”
两颊突然被陆宵伸手捏住，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几乎留下鲜红的指印，对方的视线带着股凛冽的冷意，如有实质，沉甸甸地压下来。
陆宵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道歉。”
“凭什么！”宋眠“啪”一声打掉他的手，“还有脸说？还不是怪你！你养狗为什么不在家里养？出来到处乱跑，不打疫苗还没有项圈，谁知道是你养的？”
陆宵目光微黯。
宋眠越说越委屈：“它狂犬病发疯，还追着我家豆包咬呢……”
陆宵冷冰冰道：“它没有病。”
“对，它没有病，是你有病！”
宋眠强行按捺心中怒火，重重喘气。
行吧，这种事解释不清楚。
忍了。
算他倒霉。
宋眠重新掏出钱包，翻了半天，没找够现金，干脆把一张购物卡摔给陆宵，没好气道：“喏，赔你的狗。”
似乎钱能买到一切东西。
没钱的苦头，陆宵已经吃够了。可他看着那张卡，没有去接，反而开口道：“你也养狗。”
“嗯？”宋眠警惕地看着他。
“我要是把你的狗杀了，剖开肚子，肉拿去卖，给你五百，你愿意吗？”
陆宵嘲讽地笑了声，将折好的那叠钱递回去，宋眠没伸手接，他干脆别在宋眠耳朵上，弹了一下宋眠肉肉的耳垂：“滚。”
转身朝教室走去。
什么意思。
还敢给他甩脸子！
刹那间，宋眠满肚子的怨气控制不住地爆发出来，他捏住陆宵的肩膀，猛地一拉，把人抵在墙上，攥住了陆宵衣领。
“我够忍着你了！”
他狠狠瞪着陆宵。
“差不多得了，真当我好欺负？！你别惹我，小心我弄死你——”
“行。”陆宵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做干净点，要快，否则全校都会知道你长了个批。”
宋眠看着陆宵背影，骂了句脏话，重重踢在墙壁上，激愤之中，忘了今天没穿球鞋，疼得一下子蹲到地上，不停喘气，眼泪花都涌了出来。
他又累，又饿，心烦意乱，还穿着脏脏的校服，简直一刻都忍不下去，干脆跑到办公室找班主任请假回家，出办公室时，却被从身后虚虚一搂。宋眠浑身汗毛瞬间炸开，转身一拳往后砸。
楼景同退了几步，嗷一声叫，捂着鼻子不停抽气。
宋眠无语：“怎么是你……”
楼景同五官扭曲：“宋哥，你抽什么风。”
宋眠不想解释，绕过了话题：“你在这里干什么。”
“罚站啊。”楼景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宋哥，下午去哪儿了啊？一直没看到你。”
“……”
宋眠一阵沉默，憋屈得要死。和陆宵今天下午干的事比起来，被老师罚站当着全校作检讨都算是令人骄傲的事情。
陆宵要把他的事捅出去怎么办？
宋眠心里烦躁难安，不能想像被其他人指指点点的样子。
他敷衍了楼景同几句，就要回家，到楼梯口时，却突然想到一件事，气喘吁吁地跑回办公室门口。
“宋哥？”
宋眠往左右看了一眼，压低了音量：“之前你爸私生子那个事，你不是请了个私家侦探吗？给我个联系方式。”
楼景同恍然大悟，怅然若失，随即和他同仇敌忾，小声问：“宋叔叔也在外面养小三啊？”
“去你的——”
宋眠骂道一半，对上他探究的目光，深知这事不解释会传成什么样子。
他眼睛一闭，硬着头皮胡编乱造道：“……嗯……不是我爸、其实嗯……我交了个女朋友——”
“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