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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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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谢谦一愣,他不会是个贱皮子吧?这一念头一出来他就摇了摇头,见日头逐渐西垂,谢谦搓搓手,悄声道:“不想这个了,今儿过节,时辰差不多了,咱们收拾收拾,我带你去夜市走走!听说湖阳还有一架百步桥,上头都是石头灯座,从桥这头到桥那头刚好一百步,我们也去试试!”

檀玉点一点头,他许久不曾出过门了。从前在家里有家里的事,出门子嫁人又有夫家的事,桩桩件件把他裹在里头,半点自由都没有。如今想想,上一次去夜里坊市,都是近十年前的事儿了。

两个人出门时正赶上圆月初悬,天际一半儿是火烧似的云霞一半儿是淡蓝青蓝的夜光,倒像铺开一卷岩画儿似的。谢谦牵着檀玉,两人都穿了软底儿便于行走的鞋子,打算从穿城而过的那条渭水支流上架的百步桥上走一个来回。

夜色将近,这一日府衙解了宵禁,故街坊两边的脚店摊贩早早就支起棚子迎客,卖花女郎与货郎挑着扁担竹筐,边走边唱。檀玉看得怀念,指着一处地方告诉谢谦,那家原是一对卖蟹脚面的夫妻,蟹黄膏脂热腾腾淋了一碗,只要十五文钱。只是没想到两个人如今去了却扑了个空,那蟹脚面早就关了门,变成了卖冷食的铺子。

这样物是人非是惯有的事儿,檀玉只刚到时有些失落,很快又调了回来。谢谦怕他难过,带着檀玉往猜灯的摊子上去。他知檀玉是有诗才的,这点子摊贩的灯谜更是难不倒他,索性就让檀玉一口气赢了六盏灯,赢得小贩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谢谦见了也不计较,从荷包里摸了一角银子悄悄递过去,哄得那小贩脸上笑开了花儿,对着檀玉连说了几句吉祥话,把人夸得耳垂泛红,忙让谢谦牵着走了。

两个人一口气走到桥头,手上还拎着六盏灯,檀玉看了看灯,又看了看桥头下坐在树根子那猜蛐蛐儿的孩子们,索性挑了五盏教谢谦连着街上卖的一包饴糖一道儿送给他们,自己只留了一盏玉兔抱月的,挑起来去照谢谦的脸。

这一会儿天已全暗,坊市一排排灯火点起来,连着桥下河上的河灯恰如银花火树。最远处的人潮随着第一声烟花声响慢慢涌动起来,有踩着高跷戴着傩面的人正穿过人群徐徐走来,最前头的两个手持火把,喷得一口酒出去,窜出一条长长火苗。檀玉知道,那是游神的队伍正穿城游街,按旧俗这一夜各家班子要演月光娘娘玉兔童子与嫦娥君,好让沿途的民众求一年康顺平安、团圆喜乐。

人静处檀玉在袖下摇摇谢谦的手,低声问道:“你不拜拜?都说月光娘娘灵,你拜一拜,沾沾运气。”

谢谦却摇摇头,他回握住檀玉的手,同他低头咬耳朵:“我才不拜这个娘娘那个菩萨的,不顶用,要拜我就拜你这个小菩萨,心肝性命都捏在你手上了,不拜你拜谁?”

檀玉听了捶他一下:“你又浑说了!”

谢谦只是笑,他把檀玉拉进怀里,一双手牢牢锁着怀中人的腰:“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平平安安的。平平安安怀着孩子、平平安安生下孩子、平平安安和我过一辈子……”他把头垂得更低,好似抵在檀玉肩头一般,“……有时我真妒忌我们的孩子。”

“妒忌它能在你的身体里,日日夜夜同你在一处,而我却不能,”谢谦深深嗅着檀玉身上浅淡的香料气味,有些喃呢,“如果有一天我先死了,那我也不去投胎……我就变成色中饿鬼,夜夜入你的梦里找你。”

檀玉听了狠狠踩他一脚,手指拧上谢谦腰间软肉,咬牙切齿道:“……大夫说这个月份的孩子已经能听见了,你少给我在这儿发疯。大过节的,别让我在外面当着月光娘娘的面儿揍你。”

谢谦给他掐得闷哼一声,连忙求饶,檀玉瞪他一眼,拎着灯往回走了。回去路上谢谦落他半步,半是跟半是追,如此这般直到回了谢府内院,檀玉一门板子就给他关在了外头,教他滚去书房睡。谢谦连忙应了,到了半夜又腆着脸过来翻窗爬床,把檀玉热出一身细汗。

这一夜,檀玉做了个梦。他梦到自个儿站在城楼上,面前一轮玉盘似的莹白月亮,那月亮离他极近,仿佛触手可得。就在檀玉抬起手事,恍惚间一只红眼儿白兔从那月中跳出,落进了他的怀里。檀玉低头一看,怀里哪有什么兔子,只有个粉雕玉琢扎着双髻的小姑娘正笑眯眯望着他,一双眼睛又水又亮,同那兔儿一样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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