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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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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宫娥侍婢呼啦啦跪了一排,口称“殿下息怒”。安平神色不改,他拂去身上水泽,柔声唤了个宫人捡起门口碎瓷,又叫旁的人退下才近了寿安郡王的身,温声道了一句:“殿下息怒。”

寿安郡王盯着面前人微躬的身子,嘴唇抿了抿,到底是没再说出什么。他把那封皇帝亲笔文书甩在安平身上,淡淡道:“念。”安平领命,拆了文书温声念着上面对寿安郡王的处置,从皇帝申斥之语到失望痛心,再到最后的“……没亲卫兵戈、幽于湖阳,无诏不得离府”的处置,安平轻轻顺了口气,这就是命保住了。

见屋里看完文书,谢谦探进来半个身子:“如何?殿下可是听清了?”

寿安郡王听得面无表情,半晌,他问道:“……宫中娘娘如何。”

谢谦嗤了一声:“合着殿下心里还有您的亲娘呢?”他慢悠悠晃进屋里,坐在椅子上,“淑妃娘娘无事,未降位也未削俸,只是在宫中禁闭,听闻日日在为殿下抄经。”他看向寿安郡王:“至于别的呢,殿下您的外祖父郑阁老在月初时乞骸骨归乡了,余下郑氏族人也都跟着请辞返乡,如今朝堂之上,郑氏族人不足十之一二。”

这是郑氏的退步。他们退了,寿安郡王才有更大的希望活下来。

“过几日京中就会来使者到王府申斥殿下,罪名是镇压山匪不力,”谢谦淡淡道,“圣人给了殿下与郑氏体面,郑氏也给殿下挣了生路,还望殿下能珍惜自己这条尊贵的命,别再作死了。”

寿安郡王怔了怔,他缓声说道:“……宫中娘娘,当真无事?”

“无事,臣进过宫了,”谢谦点头,“殿下的事刚报回去不久,娘娘便在明华殿外脱簪待罪,陛下只是教娘娘回去了,没做别的发落。当然,这是因为郑氏的确不知殿下的谋逆之举,如若知而不报,下场殿下比谁都清楚。”

“至于别的事,”谢谦转向一旁的安平,将那枚调令交给了他,“正巧大监在王府,我便不去督查司再走一次了。这是总司调令,命大监为湖阳督查司副都督,居姚大人之下,即日生效。”

办完手头的事儿,谢谦朝寿安郡王请辞,转身离开了王府。

送走谢谦,寿安郡王与安平均是长长呼出一口气。前者轻笑一声,转向安平:“本王是不是该贺你高升?”寿安郡王眯起眼,“湖阳督查司副都督啊……以后是不是本王也要仰你鼻息了?”

安平摇了摇头,温声道:“这还是殿下教奴的道理呢。”

昔日李茗玉一事寿安郡王能如此行事放浪便是因为他手中有权,这滔天权势压得李茗玉无家可归,如同浮萍,只能在王府中残喘。可是安平意识到寿安郡王说的是对的。在狭窄的宫墙里,他是掌印大监、一手遮天,哪怕是对上郡王妃也能从容地护得李茗玉周全,可是出去呢?出去的话,他又算得了什么?

这种无力感久违地涌来。

出了这道王府大门,李茗玉面对的就不再是宫墙笼格中望到头的命运,而是世俗这个庞然大物。他与她,在这个看不见的巨物面前皆渺小如埃尘。因而在寿安郡王谋逆事毕,太子问安平所欲时,他平静地回答了“权力”两个字。

只有权力,才能在倾轧下庇护他想庇护的人,无论是寿安郡王还是李茗玉。

他睁开眼徐徐呼出一口气,将手中文书与令牌收好。阳光斜斜漫进房中几缕,落在安平眼睫根梢,他拿过寿安郡王手边书卷,坐到另一边轻声道:“从前我陪着殿下读书……只是最后没能留在殿下身边继续。如今既能长留一地,那我便弥补一下吧。”

景君面带微笑,恰若当年禁庭初见:“余下的时间里,我就陪着殿下重新读书,再学一遍圣人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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