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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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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谦归京已然过了三日,他在京城没有府宅,因而只能客居在督查司的院子里度日。眼看着要进七月,谢谦躺在竹床上,恍然发现竟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望一望外头天光,视线又转向桌案上那半壶冷茶,瓷白茶壶肚儿烙着金纹仙鹤,倒很像檀玉平时用的那只。

他不知道就在这样一个相同的时候,檀玉正研开一方新墨,他面前大案上铺开宣纸,将将落笔时却不由得一滞,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来:要出伏了,谢谦书房里那副玻璃大屏的绢画儿是不是该换了?不,不对,他为什么会想到那副玻璃大屏与绢画儿……檀玉落下第一笔山峦墨色,从渐渐晕开的浓黑颜色里,他意识到了这是他迟来的思念。

七月初,京郊大营里金吾卫设比,谢谦欣然赴会。校场里杀声震天,谢谦赤膊提着木杆走上擂台,连挑十一人夺得魁首。夜里营中设宴,他喝得烂醉如泥,踉踉跄跄走出帐子后仰面倒在了草地上。夜里露水沾湿了衣裳,他望着那弯月亮就想起无数个有着这样月亮的夜晚,檀玉就在这月光下同他柔声说些什么。

在谢谦沉沦醉意时檀玉正合一味新香。他填得半匙香料,又看一眼古书,三钱沉香三钱龙脑,添得石斛细粉,才能合得一方静心佛香。新香燃起时烟气袅娜,淡白色如丝如缕,随着夜风点点升起,幽幽向他扑来。这味新香气味恬淡,最宁心神,檀玉闭目嗅了,却觉着心中依旧不静。他知道,这是他心里的影子又在作乱。

不该的。谢谦想。他从没体会过这样煎熬的滋味,那一阵一阵若有如无的想念仿佛要磨光了他装出来的纨绔人性,将他打回那个脆弱的原形。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檀玉有这种感觉的?是知道孩子到来的那天吗?谢谦有些茫然、也有些懵懂,他发现自己找到了一个能够思考的事情,他想他得好好去回忆一下,檀玉是什么时候成为他心中的妻的。

天化二十二年的四月,春风最是温柔。

谢谦记得他在锦梁宅中接到宫中朱批的赐婚圣旨时刚新睡初醒、神魂懵懂。且还不比以往过来的小黄门儿,那一日来传旨的竟是他那便宜姐夫的御前大监,李德贵。那时他一身衣袍睡得散乱,在谢府空荡荡的院子里接了旨时还以为是什么嘉奖的旨意,这样的荣宠他这些年接了一沓子,早就不走心了。不想那老太监却笑眯眯朝他道了一声恭喜,把他在晚春里吓出了一身冷汗。

甚么恭喜?喜在何处?

谢谦这才展开那卷揣在怀里的明黄圣旨,草草读过一遍。只见上头朱批玉玺,乃是他阿姊谢荣妃做媒,替他聘得了湖阳李氏的幼子为妻,婚期就定在七月里。见谢谦看了圣旨,李德贵又笑眯眯道:“恭贺侯爷大喜,待聘得夫人入府,娘娘在宫里可就放心了。”

谢谦点点头:“是,劳请大监转告娘娘,只说我在锦梁一切都好,娘娘不必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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