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我？”宋纪恩把我堵到寝室，俯视着我。
我两眼乱飘，瞅瞅窗户，又瞧瞧他身后的门，喉咙干涩：“没有呀。”
“你装什么糊涂。”他步步紧逼。
我连连后退，撞到了书桌，桌上的水杯被撞得叮叮咣咣作响：“装什么呀。”
宋纪恩轻笑，越来越靠近我，鼻息呼在我的脸上，我紧张地咽唾沫，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陈耳东，你在期待什么。”我为自己的主动感到害臊，伸手要去推开宋纪恩。突然，他抓住了我的手，强势又不可抗力，他的吻就这样落在我的唇上。色情的舔舐，气势上的压迫，让我大脑死机。他的舌头伸到我的嘴里搅和，手伸到我衬衣里，胡乱地摸我的腰，掐我的乳头，他像个老手，我是个菜鸟。
等他放开我时，我面色潮红，校服的纽扣早就撑开，衣服凌乱。按宋纪恩后来的说法，我像个待宰的羔羊，我骂他，您经验丰富呐。
后来，我们糊里糊涂在一起。
在见到李泽瑞的时候，我终于搞清楚他那模糊不清的笑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凑到我耳边小声的叫了大嫂，吓得我把饭喷到了他脸上，很快他就被宋纪恩“教训”了。
与宋纪恩不见天日的地下恋情耗费了我的周末，以前雷达不动去书店的项目变成了去他家自习，宋纪恩的理科很好，没见他有多努力的学习，成绩却非常好，理科老师对他越发重视，文科老师气不过，私下给他开小灶，想要培养出文理双全的人才。但我知道宋纪恩根本不在意。
我知道宋纪恩家里算得上中产阶级，等到我再次他家小洋楼的时候，还是被狠狠惊讶到。那次跑的太快，没来得及看清在那。我后来得知，他父母并不在这边，这是他家的老房子，只有一个保姆负责他的饮食起居。
小洋楼坐北朝南，砖混结构，两层楼，拱形门窗，前院种了些许的绿植和一棵有年头的桂花树，后院是菜园，现在已经荒废了。四月刚到，四季桂就抽了新枝芽，枝头的黄色花骨朵含苞待放。
宋纪恩的父母不经常回家，也幸好他们不在，我们常在他卧室私会。在吻技这方面他简直算得上良师益友，我常常被他吻得大脑缺氧，靠在他胸前听他胸膛心脏炙热地跳动，我想或许他真的很喜欢我的，起码在这一刻。
宋纪恩有个索尼Walkman，我在青年文摘上见过广告，田党生对着广告垂涎了很久，我保证全校也没有几个人买得起。书架上有一套醒目的灌篮高手漫画，一摞磁带、几本杂志。房间里有个任天堂游戏机，我第一次来就被它吸引住，宋纪恩说是他姑从日本带回来的，我还没见过这么高科技的游戏机，摆弄一下午，直到天黑，我才恋恋不舍地从他家离开。
宋纪恩家的保姆是他的乳娘，很慈眉善目，每次见到我了都笑呵呵地夸我文静，准备很多水果。她怕打扰我们学习，都会回到她在一楼的小房间。
这也让宋纪恩没了顾忌，拉着我在他的床上胡来。我对于性的了解仅限于初中生物课模棱两可的书上文字，男人与男人之间，我更是一窍不通。
冷战的前一天，我被他拐到床上，校服衬衣被他推到胸口，校服裤子不知道被他丢在哪。他埋在我的胸口，津津有味地吸我的乳头，我被他吸得下体梆硬，又臊又恼，使劲推他的脑袋，他被推烦了，使劲一巴掌打在我的屁股上，惊得我愣住，从小到大爸妈也没打过我的屁股。我恼羞成怒，一脚将他踹下床。巨大的声响，惊动了保姆，她隔着门担忧的问：“恩恩，怎么了？”
我羞愧万分，背对着门哆哆嗦嗦地穿裤子，生怕保姆直接闯进来。
宋纪恩看着我没出息的样子，冲门大喊：“没事青姨，书掉了！”
等保姆走后，我才放松紧绷的身体，看着宋纪恩颇为无赖的笑，我气不打一处来，起身走过去，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他揉揉脸冲我傻笑，把我搂在怀里，捏捏我的手指。
我挣脱他的桎梏，一言不发收拾书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他家。
我羞耻于我们的感情，又无限地向下沉沦。
我是个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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